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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那太監卻只管搖頭。
前殿乃是諸侯王處理國政之所,這樣匆忙傳她去能為何事?雖如此想,蘇盛錦還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擱。
燈火通明的前殿裡,奚景恆面色陰沉坐在紫檀四爪龍案之後,案上一封奏摺及幾份供狀,眼看著殿門外緩緩走來的越來越清晰的人影奚景恆眯起了眼,還如此端莊淡定,是以為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所以有恃無恐麼?
直到蘇盛錦在他面前站定問了安他仍舊在想,這個女人還有何資格做他的王后?
“不知王上召妾身來所為何事。”蘇盛錦問道,一邊也在暗自打量奚景恆,他面色沉鬱,眉峰向上,嘴唇緊抿,當是極度氣憤之中。
“聽說都尉已呈上了供狀,屈家的事你可有了定奪?”奚景恆問道。
蘇盛錦有些訝異,幾日前他明明說不會過問此事,如今這又是為何?聽說她已經從京城回到王城來了,難道?
“怎麼,還沒有定奪?”奚景恆見她有些出神便提高了聲音又問道。
“不,妾身已有了計較。”蘇盛錦答道,她對自己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即便因此而失去什麼。
“說來聽聽。”奚景恆目光轉向別處,似是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按律,殺人償命,閔氏輕殺兩人而致三命,連胎兒亦不放過,令人髮指,不殺不足以解三人冤屈,不殺不足以正法律。至於兩妾之家應由閔氏重金撫卹。至於庇護閔氏的太妃及閔尚書乃是朝堂之事,妾身不能多言,還請王上定奪。”蘇盛錦平平穩穩說道。
“你看,孤王貶謫閔尚書如何?”奚景恆眼睛愈發眯了起來。
“但憑王上定奪。”蘇盛錦不卑不亢說道。她能覺察到奚景恆的怒氣,自然,也愈加心寒。
“你說,若有人賣官鬻爵當如何處置?”奚景恆問道。
蘇盛錦只覺後背一緊,但還是如實答道:“聖上有旨,賣官鬻爵、受財枉法、監守自盜者處以重刑,輕則免官、重則禁錮、徒刑,最重者,棄市。”
奚景恆毫無預兆的笑了,一把拿起案上的密摺和供狀一併扔在她面前:“你既如此熟悉偃律,便給這個人治個罪吧。”
蘇盛錦暗自咬牙,心裡愈發忐忑,強自鎮定彎腰撿起了那密摺及供狀,迅速翻閱一遍但覺通體如墜冰窟,半晌不發一言,奚景恆也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瞧著她,滿臉的鄙夷之色。
這麼半晌的工夫,千萬個念頭在蘇盛錦腦海裡閃過,她不能有事,自己生死是小,累及父母聲名她便是大大的不孝,父親如今官至太傅,若因此而遭牽連,那樣愛重顏面的他定會生不如死,蘇家也會為天下人所恥笑。
“子虛烏有之事,王上要妾身如何定奪?”蘇盛錦強迫自己鎮定,只是她自己卻知道,雖笑著,嘴角微微顫著。
“子虛烏有?你的意思是這些個廷尉、都故意羅織罪名偽造證據陷害你?”奚景恆站起來在殿中踱來踱去。
蘇盛錦依舊低垂眼簾緩緩說道:“妾身並沒有這個意思。”
奚景恆被她這樣不緊不慢的姿態惹得惱怒愈甚,她似乎並不將他放在眼裡,一直都是這樣,她敢直視他反駁他,從不肯做出一點嫵媚軟膩的溫順樣子來,神情總是凜然不可侵犯,如今她明知這些證據言之鑿鑿卻依舊彷如自己清白而他在偏聽偏信冤枉他一般,實在可恨。
“你是何意?說來聽聽。”奚景恆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只看得見她烏黑濃密的青絲,光潔的額頭和圓潤的鼻尖,和她的性子一樣,像塊鵝卵石,看似沒有稜角圓滑無比,一摸卻知道是硬的。
奚景恆甚至想,若她此時害怕而跪下來懇求他的諒解,他一定會看在蘇太傅的面上既往不咎的。可此時,他看到蘇盛錦緩緩搖了搖頭:“妾身只是想不起自己何時做過這樣的事,並無他意。”
看,又是這個樣子,奚景恆冷笑兩聲復又坐到龍案後頭去,看似隨意問道:“孤王此次回來怎麼沒見華宣夫人?”
蘇盛錦低著頭,嘴邊的笑意有些僵,奚景恆啊奚景恆,你甫一回來就要替所有的人申冤向我問罪麼?
“元朔七年,華宣夫人觸犯宮規,按例賜死。”蘇盛錦語氣平穩。
“觸犯何種宮規竟至死罪?”奚景恆的火又騰地上來了,一雙眼冰箭似的看向蘇盛錦,宮規、賜死,犯了宮規的人還真不少。
“以鎮魘之法詛咒太后。” 蘇盛錦說道。
“那是該死。王后執掌後宮還真是明察秋毫,上至宮妃下至女婢,竟無一可逃脫王后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