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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沒什麼大事,無非是妃子們來往於臨華殿向蘇盛錦表示離別之情,彷彿她們曾經真的親如姐妹似的,居然還有一位地位低的妃子親手做了兩雙高履送給蘇盛錦,晏璃說,送鞋子是要您快點走呢,蘇盛錦也不語,都讓晏璃裝進了行囊裡。
啟程前日,奚景恆設宴餞別,雖有奚琲湛在席,但席間氣氛凝重,奚景恆紅了眼圈,反倒太后和蘇盛錦撐得住,沒有一點失儀之處,宴畢,奚琲湛滿面笑容回承安殿,奚景恆在壽安宮中陪太后說了一夜的話。
啟程的日子,霍地的風依然冷硬,要吹破宮殿門窗一般,蘇盛錦穿戴完畢來壽安宮,後宮諸姬妾齊聚壽安宮中,坐小月子的閔微雲也來了,臉白得像鬼,低頭立在一邊,模樣瑟縮。
奚景恆自然也在,面沉如水,宮女恭謹地為神情肅穆的老太后披上雪斗篷,收拾齊整,宮女捧來她平日裡不常用的七龍頭柺杖,太后站在那裡,凜然不可侵犯,蘇盛錦來扶她,老太后微微點頭拍拍她的手道:“咱娘倆該啟程了。”
奚景恆跪下鄭重地磕了頭,再抬頭眼圈已經紅了,老太后眉毛一挑:“哀家和王后又不是到京裡送死,你不必這副表情,若孝順便做好你分內之事,早晚還有相見的時候。”
不是送死,是生離,大概還是長長久久的生離。
終於要走出霍國了,蘇盛錦和奚景恆一左一右扶著太后,太陽還沒溫暖起來,蘇盛錦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妃子們被破例允許送到儀門之外,像約定好了似的,到了儀門之外,女人們輕聲啜泣起來,齊齊跪在太后和蘇盛錦面前,蘇盛錦神情冷漠沒有一絲波瀾,已等在太后鳳輦前的奚琲湛走過來做出一副晚輩的姿態,欲伸手來扶,太后看看兒子又看看媳婦,在兩人手上重重按了下才扶上奚琲湛的手臂踏上上馬石,在宮女的攙扶下坐進特意寬大舒適的鳳輦落下鮫綃簾子,蘇盛錦欲轉身,與奚琲湛的目光不經意間相遇,他的眼含笑,一如既往。
雖百般不願意,場面還是要做,於是蘇盛錦別開臉轉向奚景恆,微微屈膝行禮:“妾身拜別王上。”
奚景恆“嗯”一聲蘇盛錦就利索平身,扶著晏璃的手臂走向自己的車駕,頭昂得高高的如同驕傲的孔雀。
如何捨不得,車輪還是開始了轉動,蘇盛錦很想撩開簾子看一眼奚景恆,手攥著簾子一角,猶豫良久終究還是輕輕鬆開了然後慢慢抻平她攥出的褶皺。
儀仗出王城十里之外停了下來,蘇盛錦知道,奚景恆到此便要掉頭回去了,從此後,也許一生都不會再見到。
另一邊,隊伍漸漸遠去了,官道上整齊列隊的人馬卻未動,直到隊伍消失在地平線上再也看不見,此時日頭已偏西,連日來未散盡的陰霾之氣還繞在太陽周圍形成一個淡淡的灰色光暈,彷彿將太陽束縛住一般。
奚景恆不忍心轉身卻也只能勒馬回頭,這是身為臣子的規矩。
看到王城的輪廓時陰霾已將日頭籠罩,這一次奚景恆覺得那黑色的王城並不那樣讓他歸心似箭。
王宮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他到壽安宮臨華殿轉了轉,兩宮的宮女太監們正忙著掌燈,很快,都會燈火通明。近侍太監來請晚膳,奚景恆胃口全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喝了一句“下去”。
“子軒哥哥,該用晚膳了。”他所熟悉的清脆聲音今天帶了重重的鼻音。
奚景恆抬起頭,眼前是他喜愛的女子,是他成了親也忘不掉的女子。即便如此,今天他也並不想見到她,以及任何人。
“微雲,你先出去吧。”奚景恆說道,他的話卻阻止不了眼前的閔微雲,她固執地讓太監和宮女將飯菜擺好,很精緻,四菜一湯,都是他喜歡吃的。
做完這一切,閔微雲已氣息微亂,奚景恆命她坐下一同用膳,閔微雲在他身邊坐下,太監趕緊添了一副碗筷。
奚景恆提筷卻不能下箸,他微微皺了眉,有些煩躁,此時他身處溫暖明亮的宮殿,眼前是可口的精緻美食,可他的母親和妻子卻在沿途的驛站,沒有舒適的床沒有成群的宮人,連飯菜也一定不合口。哦,對,蘇盛錦那麼細心定會提前打點好母后愛吃的飯菜,而且,她也一定會仔細勸慰母后。
“子軒哥哥,你用些吧,午膳便沒用,晚膳也不用怎麼受得了。”閔微雲溫柔的拉起他的手,不想奚景恆卻一下子甩開了,閔微雲眨了眨眼又紅了眼圈,哽咽著說道:“我知道子軒哥哥是為了母后和盛錦姐姐擔心,可是你若不好好保重,她們又怎能放心的下呢?”
奚景恆拿起碗筷,閔微雲才露出笑臉。吃完了,奚景恆推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