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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於心不忍,只好說些開心事情給他開解。說了一會兒,她猛然想起一件事,轉身找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搖了搖,“孟英,下午來了封信。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王孟英接過那封信,挑挑眉:“什麼壞訊息?”
“你老友楊照藜的父親去世,他要回家奔喪。”
“啊!”王孟英一驚,連忙開啟信箋讀起來。
無雙在旁邊補充道:“好訊息就是他奔喪要路過錢塘,將盤旋幾日與你敘舊。”
王孟英眉頭緊鎖,就著油燈把信看了一遍,喜憂參半。
無雙不認識楊照藜是誰,王孟英就給她講:“我治療過很多患者,不少是愛好醫藥的人。楊先生正是這樣認識的。我們一起探討醫理,十分投機,成了好朋友。他這人”
他的眼睛亮亮的,“很風趣,才華橫溢,儀表堂堂總之,只要見過他的,很難不被他傾倒。因了這樣,他被縣官大老爺看上,升遷時帶去上海發展了。”
“聽著是個人物。”無雙依言給了個不偏不倚的評價,見他心情好了點,便笑了道,“等他來了,你們老友就可以盡情敘舊。到時候把周大人他們也叫上吧。”
“必須的,必須的。”他連聲答道,“哎,他以前最喜歡吃的就是菠蘿腰果,你,呃,你”
他忽然吞吞吐吐起來。以前楊照藜來王氏醫館,自是惠娘下廚招待,而菠蘿腰果正是她的拿手好菜。而那楊照藜,還沒見過王孟英的續絃妻子呢。
他們成親之後,有意無意間,很少提起惠娘。無雙是故意忽略。王孟英是不好意思,怕她胡思亂想。眼下無意中漏嘴,他一時訕訕起來。
無雙見他惴惴不安,心裡也不好受。她想說自己並不介意,卻無從開口,如果真說了會顯得特別矯情。左右權量之後,她選擇了避重就輕,悠然笑了笑:“好啊,我倒是可以做一桌好酒好菜。不過你最近買書花了好多錢!手頭沒錢了,你的朋友——”她拖長了話尾。
王孟英果然面色一緊,想充愣裝傻,求饒過去,但無雙只似笑非笑望著他,一點兒都不鬆口。
王孟英無法,撓撓頭,賠笑道:“娘子,我錯了!我下次花錢一定向你稟告。”
“還有下次?這次就沒錢了。”
“這樣吧。我下月的零用就免了。先好好招待楊先生吧。為夫在此謝過娘子了。”王孟英站起來朝她甩袖子作揖,那動作就像在表演“太后娘娘恕罪”。
無雙樂不可支,絕倒在他身上,敲了敲他腦袋,“這次饒了你。下次我可就要發火了。”
“不會了,不會了。”王孟英連聲答應著,到外面倒好水,端進來給無雙洗漱了,然後才再去給自己倒水。完了又勤快地鋪床請夫人安歇。
無雙見他殷勤,也就不忍再提。一夜溫柔,這事就此揭過。然而才過幾日,那楊照藜來了之後,無雙對如此輕易放過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暫且不提。
且說翌日,夫妻倆上菜市場,為準備好友到訪買了許多蔬菜水果。回家的時候,居然看到邵秋子的家僕又站在那裡。
那家僕見了王孟英,老臉紅了又紅,最終還是厚著臉皮上前鞠躬,“王大夫,嘿嘿嘿”
王孟英雖然不忿邵秋子做法,卻對老僕人很是溫和,問他怎麼回事。
那家僕因了自家主子,羞得只恨不得鑽進地洞,連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這才對王孟英道出來由。
原來邵秋子母親喝了包某的滋補藥方,病情越發重了,這兩日胸悶腹瀉,脈搏伏了進去,都摸不到了。那包大夫見勢不妙,覺得老太太活不成了,於是就斷言患者已到絕境,竟然開了生脈飲。
王孟英聽到“生脈飲”,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
前文也提到過兩次“生脈飲”這藥方。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方子呢?
此方,又稱生脈散,就三味藥,人參,麥冬,五味子。這是個補元氣的藥方。麥冬滋陰,五味子收斂心神。
對於病危之人心氣外脫,這方子能補足元氣,收斂渙散的心氣。在清朝的時候,這方子十分流行。
咱們可以看看清代皇宮的醫案,歷代皇帝最後病危,馬上就要不行了,御醫們一診脈,說萬歲爺脈象已經渙散,不怎麼有希望了,他們有個習慣,就是開這個生脈飲,勉強再維持一下。功能有點類似現代的強心針。
那個包大夫正是有這樣的想法。他看邵老太太已經不行了,就開生脈飲勉強給她維持一下,然後自己找個藉口就溜走了。
這下邵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