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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活模樣,齊衍覺得剛要切近的人,瞬間隔了千里,不由索然,可索然中又冒出一股不服氣的意味來,他心中氣悶,手上也就加了力道,賭氣似的摟著。
容蕭腰上讓他勒得生疼,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琢磨著或許他因後。宮頻頻出事不快,朝自己撒氣。反正原先一向如此。
她不敢回頭看,只得放軟了身子,低聲道:“皇上,臣妾叫人備寢吧。”
腰間手臂又緊了些,身後的人並不做聲。
桌上的羊脂宮蠟噼啪爆著燭花,兩人這樣僵著,仿若靜止。似是過了很長時間,他嘆道:“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朕總是看不懂你。”
他聲音沉涼,帶著些頹喪與黯然,環在容蕭腰間的手。也微微鬆了。
隨著腰間束縛褪去,她身體裡好像也有什麼被絲絲抽空,取而代之的,卻是綿延不絕的酸澀。
他看不懂她。她也是看不懂他的。
她從不曾想到,彼此之間,竟是在這一瞬間,心神相交。跪坐在榻上,容蕭一時百感交集。
齊衍留意到懷中的人顫抖著搖搖欲墜,雙眼微濡,心知自己這是無意觸到容蕭的心脈,她原先從不在自己跟前哭,可這些日子卻數次淚水長流。他心中一軟。卻忍不低聲問她:“你心裡,怨朕麼?”
眼淚倏然而落。她搖了搖頭,使勁眨著眼,試圖將眼淚逼回去,聲音抖得不成調:“您是皇帝。”
沒人比他更應該懂得制衡,懂得如何在群臣中為國家謀利。皇帝從來就是行帝王之道,用御臣之術的人。在面對一個國家,黎民蒼生時,齊衍必須兢業小心,不錯分毫。因為稍有不慎,便會埋下國本動搖,伏屍百萬的禍根。他的君恩,不屬於後。宮,也不屬於前朝,而屬於天下百姓,萬里江河。所有鐵腕打壓、仁愛之心,都是他平衡操控國家的手段,身處廟堂。群臣是他的手。也是他的眼,先帝傳下一個百廢待興的王朝。他不過而立,卻任重道遠,只能加倍謹慎。將手眼盡數控制在手下。
歷代明君,皆江山為重,情義次之。
心中震動難名,他從不知容蕭竟是這樣想的,齊衍將她擁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聲音悠長溫柔似嘆息:“朕發現,你真是傻。”
容蕭靠在他身上,淚如泉湧。她不是不委屈,不是不難過。可人生來就有太多身不由己,她懂他的為難,可不代表她能欣然接受,她是權臣的女兒,他是皇上,他們本就是對立的,本就是不相容的。她心中亦有許多情懷,亦想成為君主左右的一代賢妃,可命運從不在她或他的手中,既然如此,舍小取大,她的私人恩情,也只能淹沒在軍國天下中。
她哭得壓抑無聲,身子卻在他懷中抽噎不止,眼看是哽了氣在胸口。齊衍忙撫了她的背順氣,“你跟朕慪氣,就至於憋成這樣?都這會子了,背過氣去太醫可到不了。”他從未伺候過人,不知輕重,只當她讓氣堵住了心脈,用勁更狠,生怕順不出那口氣。
容蕭趴在齊衍的手臂上,一聲聲噎得說不出話來,背上被又他拍得生疼,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臂膀,示意自己無事。
“你可嚇死我了。”他從不知她還能哭成這幅模樣,心有餘悸,連平日稱謂都一時忽略,忙將容蕭身子扶正,順著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伸手抹著她的眼淚,憐惜笑道:“以後還很長,你我好好的,行麼?”
。
次日,容蕭醒來的時候,皇帝已經不在了。
室內一團靜謐,她望著簾帳低垂的蘇青帷帳,怔了一會,才低聲喚人,出聲卻發現嗓子啞不成調。
守在床外的流光與錦宜聽到簾內響動,忙將帳子掀開一角,輕應道:“娘娘醒了?要不要起身?”
“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了。”
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和煦宜人,容蕭恍惚坐起身,一時想不起昨晚是夢是真。
“娘娘這是在找皇上呢。”帳子被掛在小角銀鉤上,錦宜眉眼俱是笑意,“皇上一早就去上朝了,囑咐不讓奴婢叫您。”
“您昨個兒在皇上懷裡就睡著了。”流光端來洗漱盆盂,見容蕭還茫然著,笑道,“娘娘便是不醒,奴婢們也要喚您了。不過,現還來得及收拾,耽誤不了接旨。”
“接旨?接什麼旨?”容蕭朦朧記得,皇上不曾與自己說過什麼旨意。
“皇上昨晚沒告訴您?娘娘還不知道?”
流光與錦宜笑著對視一眼,雙雙跪在塌下,齊聲道“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恭請貴妃娘娘金安玉貴,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