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股巡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住話的性子,失言說出來也是有的,人家跟她非親非故,憑什麼替她保密。
她不是聖人,不怨怪是不可能的。至少剛才被她點醒的那一刻升起的所有親切和感激都瞬間消失了。這樣的人,以後還是各走各路罷。
雖然桓姚說著諒解關心的話,司馬道福卻覺得,桓姚對她的態度,和以前的友好客氣還是有了什麼不同。
心道,反正她已經誠心誠意道過歉了,也算是拿下了心頭的一個包袱。桓姚要是心胸狹窄只記得她這點小過失,卻不念著她的點撥大恩,她又能有什麼辦法。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了。
第39章 別了建康
最近幾日,院子裡都在忙著收拾行李。二郎君的婚禮初八開始,十五才完全收尾。十月二十,桓溫就要開拔回荊州。整個桓府的主子,一半都要跟著去。這桓府的僕從,前頭還沒喘口氣,後頭又要接著忙。
蕪湖院的事情,桓姚倒沒插手。李氏和曾氏帶著兩個大丫鬟在屋子裡來來回回地收拾東西,另外兩個大丫鬟也在院子裡指揮著規整院落,桓姚一個人落得清閒關在畫室裡練習。
先前滿腔熱情,真正實踐起來卻發現,左手畫談何容易。練習了這麼多天,她還連筆都拿不好。
一來常常把右手的運筆方式用到左手上,方向卻完全相反,讓人十分不習慣。另一方面,左手在很多精巧事上,也遠不如右手靈活,就連畫個最簡單的簡筆畫,手都不聽使喚,幾筆畫下來就完全成了亂七八糟的一團墨。最重要的一點,左手平時缺乏鍛鍊,在耐力上也大大不如右手。作國畫常要懸腕,右手她是前世今生十幾年已經完全習慣了,左手卻只拿一會兒筆就開始覺得手腕痠軟抬不起來了。
看著光明似乎近在眼前,實際卻困難重重。甚至有時,她腦中有了靈感,也已經構思妥善,手中的筆卻完全跟不上,叫人無比苦悶。
桓姚痛定思痛,終於覺悟,相比之下,字其實比畫稍微簡單有章法些,也更適合早期的靈敏度訓練。意識到除了練畫,還要把字也跟著練起來。
練了一個多時辰,桓姚覺得手腕實在有些受不住,便只好停下筆,活動起手腕來。
去院子裡頭轉了一圈,透了透氣,桓姚回來叫知夏去取根粗一些的簪子來。在離開建康之前,她還有一事要做。
用簪子蘸了墨水,鋪了張信紙,她開始慢慢地寫起來。
如今毛筆實在操控不了,簪子頭有硬筆的效果,倒是要容易許多,至少,寫出來的字,只要慢點,還是能辨得清楚的。
這封信是寫給會稽王的。雖然她如今混到這種地步,暫時不能再作畫,但無論如何,對於這個對她有知遇之恩的會稽王,她不能這麼毫無表示就離開了建康。
信中除了表達對會稽王在危難中的賞識和幫助的感激,還寫了那個自《聊齋》改編而來的故事的後續情節。她對會稽王表示了歉意,說實在迫不得已,若非她如今全然再畫不得畫,一定不會半途而廢。她還告訴會稽王,如今她已經開始練習左手繪畫,若能恢復以往的水平,一定將《牡丹仙》的結局續好送回來賠罪。
這一封信,雖說字跡十分繚亂,卻誠意滿滿。
會稽王閱後,倒有幾分感動。不管旁人怎麼說,他自始至終是相信桓姚就是玉衡山人的。桓姚雖說年幼,卻如此感恩知禮,他相信,她將來一定能恢復到當初的水平,甚至創造更耀目的成就。
他親自給桓姚回了信,說等她的《牡丹仙》結局,也祝桓姚路途順暢,還專門派人送來了一個上好的玉硯,作為送別的贈禮。
多年之後,司馬昱倒是後悔不已,對桓姚道,說若早知玉衡山人是她,他便親自來送別,那樣,兩人也能早些相識許多年。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十月二十,桓姚和李氏去向南康公主辭了行,南康公主除了態度冷淡些,別的倒絲毫沒有為難過她們。走出東苑,桓姚和李氏幾乎都覺得整個人一鬆。畢竟,她們是真的要脫離之前那種隨時擔心被南康公主肆意懲罰的日子了。
作為女眷,她們在二門便登了馬車。車轅骨碌碌地響起來,很快,便行出了桓府。
聽著外頭的聲音逐漸喧鬧起來,桓姚悄悄地把車廂的窗推出了一條縫,來到東晉接近兩年,她這才第一次看到了屬於這個時代的市井風情。無論是房屋,街道,行人還是攤販,對她來說,都那麼新奇。
伺候桓姚的知春知夏,李氏身邊的知秋知冬,以及林嬤嬤,都被安排在了另一輛馬車中。車裡頭只有李氏和曾氏,兩人見桓姚這難得的稚氣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