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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升起,為這個茫茫的地域增加了些許生氣。
這塊地方並沒有多大,沒有山,沒有海。水心抱著膝,緊貼著貨箱,隨著車的晃動,左右的搖晃像是沒有骨骼的布娃娃。許是僵直的姿勢保持的太久,她向前移動了一下,輕輕地向後靠去,隨便的躺了下了。
半眯起眼,只留著個小縫收取天上的藍光,那片顏色越看越深,越望越高。那軟軟的藍點徐徐往下落著,落在那離心不遠的眼睛上,凝聚成海。水心緩緩地閉上了眼,睫毛調皮的與風嬉戲,只留烏亮的眼眸注視著心內的晴空與笑意。
水心保持著這股淡然安詳,卻始終沒有睡去,只是遊走在離夢境不遠的地方,耳中時時傳來小鳥的相喚與輕歌,和大家偶爾的笑談。
眼前有飄來一片領域,那片地方——不曉得一定是哪裡,可是在入夢以前它總是飄浮在眼前,記得老舍管它叫作夢的前方。
微涼的風伴著微弱的光暖,在水心身上鋪開。她徐徐張開眼,突來的明亮與鮮活,令她久久不能適應,只能呆呆的又閉上眼。
在這硬邦邦的車上睡覺,著實很累。水心撐著身體又坐了起來,無奈的揉揉腰間。轉頭向四周望去,遠處山坡的小道,像地圖上綠的省分裡一條黃線。往下看,一大片草地,地勢越來越低,似乎是由山坡上往那邊流動,直到一片暗綠的樹叢把它截住,那邊會不會是個寬闊的草場?還是一群賓士的駿馬。
閉著眼吸取小山的香味,香氣的來源不知在哪,那自然地青草香在空中散開,驅散體內的寒氣。
及至我們越過那座小山,完全的敞開視線,看到了,那邊是低矮的房舍,有幾隻小白山羊,像極了移動的棉花團,他們叫著,聽在水心的耳朵裡卻有些悲意。偶爾跑過一隻來,向著過往的行人發了會兒愣,便像是受驚了般,顛顛的翹著小尾巴跑了。
天上只有三四塊不大也不笨重的白雲,鳥兒嬌俏的飛旋給白雲上釘小黑丁字。沒有什麼風,可是路邊的野草似乎故意地輕擺,逗弄著四周的氣流。
“給”一個物體呈拋物線落在水心的手中,冰涼光滑,沉甸甸的是一袋水,水心抬頭看向車座上的那個少年,那挺直的瘦小腰板,在日光下滿含力量。
車隊拖著長長的影子,在蜿蜒的官道上行進。
第十九章,篝火燃,人聲鼎沸
了卻一樁心事,果然人也就輕鬆起來,沿路的風光也開始慢慢的收集到記憶中。沒見過真正的草原,現在的一望無際倒是著實震撼。騎在馬上,看著悠遠的曠野,還有伸向遠處的長河,河邊可以看到一群群前來飲水的牛羊。忽然想起小時候的歌曲一時興起,拿出好久沒有吹奏的笛子。
悠揚的笛聲飄蕩在原野上,掠過草原,爬過遠處高山,在人們耳邊久久迴盪。
雖然沒有歌詞,在水心的心裡仍然一遍遍的想著那些美麗的語言。
“要是有人來問我,這是什麼地方,我就驕傲的告訴他,這是我的家鄉。”
閉上眼睛,和著心裡的歌詞,一遍遍的吹著。歌裡描繪了一個碧水藍天的世界,那麼潔白無瑕,透徹的讓人在彩雲的下面會忍不住想要去追逐,忘記所有的束縛,奔跑。
家是什麼?
是一個無論你走多遠,都留在心底的一個地方,是一片你可以落葉歸根的土壤。
但是,水心卻找不到那片土地。她就像墮落的天使,找不到那條通往天國的階梯。
一遍遍的吹奏,路上的人們都停下手邊的活,側耳林聆聽,“是神山傳來的聲音”,不知是誰忽然說了一句,越來越多的人響應,不知不覺,草原上多了一個傳言,神山上的聖女顯靈為大家獻上神音,預示著今年的豐收。笛聲隨著風消散在空氣中,卻被人們用最純潔的心願保留了下來。
“唉,白兄弟,你這首曲兒,可吹的真好聽,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一個隨車的兄弟扯著嗓子,衝著水心大聲的說道。
“是啊是啊,比去年百花樓的那個花魁吹的都好”另一個看起來很活溜的人急急的接嘴。
“就你回拿那種女人,來瞎比喻”
“白兄弟”
一時間,水心有些愕然,一曲下來自己竟然如此受關注。有那麼好嗎?茫然的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倒也不顯得路途漫長。
“唉兄弟們,很快就到驛站了,準備卸東西了”
領頭的齊海一聲呼喝,大家一下精神抖擻起來,終於又完成了一次旅程。這朱玉家的絲綢茶葉,首飾香料,倒是很受這北方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