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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轉變而變的女人,她們之間可能是姊妹、朋友、也可能是為了維護自我而隨時劍拔弩張的敵人。照此說來,與其說鳳兮毫不在意,倒不如說早就學會體諒。
只聽景太妃諾諾的開了口:“我知道我的解釋在你看來很可笑,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向你訴苦在這宮裡的苦,我只想說從安被皇上派人抱走了,他藉此威脅,我也是不得不從所以,如果你要我放你出去,恕難從命。”
這段時日以來,景太妃的假“月子”做的並不心安,總時時刻刻警惕小心,生怕奚雲帝時不時想起有個先帝遺留的小公主,找出什麼名目來整治一番。從安對於外人來說是個不受寵的孩子,雖在天家卻危機四伏,還不如生為庶民子女,然而在景太妃心中,深宮大院內卻再沒有任何人比從安更值得她傾心對待,這算是一個寄託,也算是留住身邊最後一位親人。
直至今日,景太妃親眼見到昏迷不醒的鳳兮被人抬進了太妃殿,驚慌未定之時尚來不及說些什麼,已被隨後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奚雲帝驚住了。奚雲帝一擺手,幾名侍衛立刻衝進來,當下拿住了奶媽、宮人,又一把搶走了在睡眠中的小公主從安,卻聽從安被驚擾的大哭不已,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送到奚雲帝跟前,等同入了虎穴。
鳳兮就這樣被強塞進太妃殿的偏殿寢室中,一切皆無需景太妃張羅打點,不多會兒便有宮人抬了幾口大箱子,手腳麻利的將偏殿佈置了整齊,力求物件齊全,居住舒適。
景太妃努力剋制心口的惶恐,企圖以半商量、半懇求的姿態請求奚雲帝高抬貴手,將從安還來,然而奚雲帝懷中抱著從安搖了搖,只是笑的額外狡猾:“小公主也是朕的皇侄女,朕待她只會如親身女兒一般,太妃不必擔憂。”
如此,小公主從安成了用來要挾景太妃安分守己的人質,以確保在鳳兮被幽禁太妃殿之期無人打攪,藏匿此處的訊息更不會洩露。
景太妃心知經此一事,她是對不起鳳兮,更對不起她曾為自己籌謀的一切,然而事已至此,景太妃早已顧不得從安是否是親生的,早就視如己出,生怕奚雲帝稍有閃失扼殺這與她相依為命的孩子。
聽著景太妃斷斷續續的道明原委,鳳兮沉默的思忖如今情勢。且不說子晟那邊定會受制於人,一個弄不好還會腹背受敵,身處險境;就說現下,景太妃有著最要命的把柄握在奚雲帝手中,是斷不會放自己出去的,而她也不忍心毫無顧忌從安的命,徹底傷害這個一無所有的女人;然而最最緊迫的還在後頭,她身處困局,這宮裡宮外多少條線都被牽著,費刑那邊聯絡不上,朝臣那邊尚無交代,就是宮裡宮外的眼線盤根錯節的,若她失蹤的訊息不脛而走,屆時定會有人趁亂大做文章,豈不是困住子晟,擾亂全域性
鳳兮料的不錯,承奚王定是刻意控制以防訊息外洩,然而奚雲帝那頭兒則是倒著使勁兒,正巴不得放出謠言攪渾這鍋沸湯,以期亂中謀利,趁此抓緊時日攬回朝局,統歸大權,以正視聽。
思及此,鳳兮那兒還坐得住,當下就對景太妃苦口婆心道:“姐姐,暫且不說你我之間恩怨如何,都可退讓一步,從安在你心裡的分量如何也不用我多說,如今她身處險境,你就真真相信奚雲啟會對她善而待之?”
景太妃似是猶豫了一瞬,立刻自我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他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君無戲言啊!我、我情願相信他肯遵守承諾”
“景寶芝!”鳳兮不耐的大喝將其打斷:“你醒醒吧!難道在這宮裡的日子已經麻痺了你的警覺性麼!莫非你當真相信一個會對自己親兄弟下手的無恥之徒,會因為高坐皇位而變得大仁大義麼!奚雲浩尚且是他嫡嫡親親的兄長,北疆王更是跟隨其多年出生入死,到頭來還不是因一條莫須有的謀反罪名而身首異處了麼!從安比起他們又是誰?不過是在奚雲啟心中的餘孽,是一根刺——就是再多加她一人的屍骨堆砌這早已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江山,也毫不足惜!”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景太妃聽的後怕,“噌”的一下從矮凳上站起身,面上早已掛滿淚痕,悽楚澀然的摸樣就像面臨天崩地裂一般:“權力的腐蝕已經進入了你的骨髓、你的靈魂,我雖然不再是以前的景寶芝,可你看看你自己,你還是景鳳兮麼!你的高傲早就化作了咄咄逼人,你的美貌也充滿了荊棘的刺,就是跟你心平氣和相處的那段時日,我也是戰戰兢兢,擔心受怕因為我很怕像你這種一切全憑本能行事的女人。你那種與生俱來的戾氣只會將旁人灼傷,玉石俱焚!可是我從一開始就只想日子過得好一點,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