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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鳳兮傾聽時,雙目豁然大張,口中輕呼而出,難以置信這多年風急雨驟的背後竟藏了皇家最醜陋的秘密。
奚昭帝在位時寵幸過一位名喚淼兒的叛臣之女,恩寵以極,不僅曾因此女與自己最喜愛的皇子怒目相向,更因送走淼兒後派人各地尋求與之容貌、神態相似者,這才有了稍後的秀卿。且說,那飽含一腔怒火與絕望的淼兒,自朝臣幾次三番上書請奚昭帝將其趕出宮後,奚昭帝終於礙於明君之名,為安撫朝堂異動,將淼兒逐出安置。淼兒出宮後沒多久就幾次三番的險遭不測,腹懷著胎兒在歷經這些變故後萌生了報仇的念頭。據奚昭帝安排的親信多方查探,淼兒慢慢濾清了來龍去脈,更確定欲謀害她之人正是當年誣陷她一家謀反罪名的奉素單。
奉素單因勾結朝廷重臣,彈劾淼兒一家謀反犯上罪名有功,先後三次被幾位大臣舉薦,官位節節上升,日後更是業績彪炳,深受奚昭帝重用,管路亨通。奉素單因淼兒一家性命換取了政途的平坦穩固,卻亦在淼兒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
在宮中為奴時,淼兒憑藉姿色,巧造機運結實了奚昭帝,一舉成功贏得奚昭帝憐愛,後多次借便利向奚昭帝身邊宮人查探,又與當時最為受寵的皇子勾結,終查出家族慘案全因奉素單有意陷害。
奉素單唯恐淼兒常居奚昭帝身邊是個禍患,更在奚昭帝有意冊封淼兒之際,與眾大臣連番上書,遂成功將淼兒驅逐宮外,後多次派殺手襲之,均落敗,沒多久淼兒也下落不明。有人傳,她是在逃逸時失足墜崖,有人傳,她早就逃往塞外,不幸死於途中,更有人傳,淼兒早斷了存活的心思,自縊而亡。
卻不想多年後,已營造出“奉半朝”之勢的奉素單卻遭逢一少年武將的威脅,此人正是談辛之。談辛之多次與之暗中抗衡,奉素單視其為燙手山芋,欲處之後快卻不得法,更不慎被其暗算,捏造出他與蠻奴勾結的證據。當時在位的奚昭帝之子奚獻帝甚為惱怒,早就有意對付權勢如天的奉素單,便當下坐實了這真假待定的罪名。
奉素單逃逸塞外,被藏身於此處的蠻奴探子接應回國,蠻奴王表示只要奉素單肯透露奚朝之秘,這丞相之位依舊非他莫屬。奉素單別無選擇,只得投靠於此。訊息傳至京城內,談辛之領命聲討,東宮承大義滅親,從此奠定了此二人成為百官之首的基礎。
奉素單身首異處時,談辛之心中亦默默哀悼亡母淼兒,憑藉她臨終囑咐“你要記住,你註定是王者,日後的坎坷絕不能退縮”,從此起了斬殺昔日一切禍首的念頭,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頭一次有了為自己謀權某位,奪回一切的野心。
先是向淼兒曾提過對她有情的奚獻帝展露身份,以此為要挾換得許多特權便利,後派人追查出當年同樣被逐出宮的秀卿下落,尋到費刑兄妹蹤跡,成為他們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之一。
談辛之閉眸低語,聲聲直落鳳兮心頭:“生來不詳,註定一聲顛覆於腥風血雨。生不能將身世公之於眾,死亦要帶著榮耀功勳受後人景仰,此生封爵封王都不過時我為母復仇,為己謀利的掩蓋榮華背後,我卻身負世間最醜陋不堪的過往。這樣的我你怕麼?”他雖是淡淡陳述著一切,卻難掩聲音中殷殷期盼與顫抖,彷彿正乞求著她的諒解與寬慰。
只聽鳳兮似有哽咽的回道:“註定了,當真是命中註定了我是最瞭解你的女人,也是這世上唯一懂你的。”
奚昭帝、奚獻帝、奚浩帝,再來就是奚雲帝,他們的帝王路註定成為談辛之鐵騎之下的犧牲品,註定要成為奚家於世間泯滅的見證,而他,這個一生下來就被視為負累,被視為不該苟活於世的禍害,卻要取而代之。在鳳兮心裡,這番糾葛過往已不是對錯可論斷,功過可平反的孽債,它們盤旋而過塑造了一個男人崢嶸的歲月,奠定了歷史演變的基礎,造就了奚朝邁向滅亡的道路,將這個披荊斬棘,以鮮血殺戮為戰衣的男人推向了無可避免的巔峰。
而鳳兮,僅僅是一個女人,僅僅是一名孤兒,卻同樣承載了最不堪啟口,不容於世的身世,以早已滅族的蠻奴之血脈為繼承,以父親、兮奴、昊尤三人賦予的愛恨不屈為靈魂,以屢次旁人暗算謀害為堅強不屈的塑造,因孤獨悲憤而戚唳時浴火重生,何其有幸,竟能遇到這世間僅存的值得寄託的男人。
——兩個世人難以容納的孤苦靈魂找到了彼此,從此以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們是唯一的同類,是政友,更是夫妻,註定攜手並進,殊途同歸。
第十九章
早先,因燎城一事而接連掀起的南溪王密謀聯合西平王顛覆皇權一案,已然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