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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承奚王,此其三。
往淺了說,父親早已預料承奚王未來必勢不可擋,將她託付以保終生無憂,而一旦父親戰死沙場,以奚獻帝念舊之人定會賞個好的諡號,景門有榮,她在身份上亦上了一階,配與承奚王斷不會有高攀之嫌。
往深了說,父親死,那皇城內兵權便僅由奚獻帝一人掌握,不但另周身虎視眈眈者覬覦三分,另用空穴來風的“虎符”一說令眾人轉移目標,令妄動者自暴野心,令奚獻帝看清各人嘴臉,終將皇權託付於值得託付之人。
父親啊父親,您有足夠“遠慮”,卻忽略了“近憂”。您是要女兒飽受磨難趁此看清那些人的嘴臉,還是您早已看出奚朝江山終將不保,特此將女兒託付於最有勝算那人?可是就算智謀如您,亦想不到如今再回來的奚雲啟,早已不若當日您口中那“二皇子德行恭順,心繫天下,論品德、論才能確是帝王之選”的說辭了,如今各人醜陋之心盡顯,誠如太子、誠如南雲王,誠如丞相,均蛇鼠一窩,為渴求帝王寶座煞費心機,縱使言行桑德敗壞亦不覺羞恥。
思及此,鳳兮心中已如明鏡般透亮,哀傷之情亦比不過折服於父親的一番苦心,一時間肝膽俱裂,傷心欲絕,不禁愴然淚下
談辛之閉了眼,健臂一摟將她禁錮在懷,雖無語出安慰,卻將堅強漸漸灌注。
蕭牆紛爭,陰謀全套,饒是在外風雨動盪,亦有他攜手相扶。
第八章
一夜春風過,春雨細如絲。翌日一早,承奚王自行更衣,準備趕赴校場。臨走前回身望了紅紗帳內,盈盈窈窕,靜靜趴臥的佳人,遂上前坐進帳低低說了些話,惹得她咕囔一句,便翻身背過去,立時引得他低沉輕笑。
直至日頭頂到了樹梢,一侍女從外廳一路往內而去,行的急促,面上卻冷冰冰的旁若無人,饒是看出幾分不情願亦或勉為其難,且不懂得稍加掩飾。進了內廳,她淡淡的向左右侍女點點頭,便接過水盆,低聲喚道:“王妃,奴婢前來侍候。”內裡懶懶的應了,她才推門而入。
觸目滿室的紅耀,透著照入的日光,那曖昧旖旎的氣氛立時彰顯,又見床幃外散落一地紅衣,那細細殘帶分外觸目驚心,仿若訴說前夜帳內如何銷魂噬骨,令不識閨房之樂的侍女雙頰頓紅,隱隱的似有為難,高傲之氣亦消散三分。
侍女放下水盆,走向臺前燃點薰香,頃刻間徐徐異香飄渺入鼻,令室內本就濃郁的氣更添了幾分。
恰這時,帳內傳來聲兒:“滅了它。”
侍女一愣,又聽道:“若是想令本妃斷了子嗣緣也不急在這一時。巧月,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說話間,紗帳被撩起一角,淡淡暖光羞澀窺探,卻是白玉的肌膚,稍綴紅淤點點,襯著凌亂褶皺的床褥,一片春光無限。被喚巧月的侍女心知不敬慌亂跪下,遂偷偷抬頭望去,又見那未施脂粉的面頰半面隱於帳後,散落的長髮,卻襯一雙冷冷淡淡的眼,透著譏誚、嘲弄、鄙視,混在一起復雜難懂,再無幾月前於小院內所見的那般清澈。
巧月知道是瞞不住了,只能軟聲求情:“請王妃贖罪,巧月不懂禮數,不善言辭,那香是皇后娘娘賞賜的佳品,這奴婢實在不知原委,請王妃贖罪!”說罷,她連忙熄滅了香爐,顫抖著聲又道:“皇后懿旨,請王妃過宮一敘。”
前日大婚,丞相送上賀禮,連帶獻上心思手巧的婢女一名,正是昔日尹皇后身邊的巧月姑姑,後曾於小院內照料景氏數日。因尹皇后聽聞王妃身邊無貼心的人,便差了巧月前來照料。
此番,這人不論是丞相送來,或是受了尹皇后差遣,於鳳兮心中均無分別,因這些人目的皆一致,更談不上誰人更過之。
幸而在宮中行走幾月,又在尹皇后身邊侍候,鳳兮就算再不濟亦對這些禍人禍己的玩意熟稔了。宮中妒婦慣用的伎倆,無外乎便是將毒融入薰香以謀害,不致命卻可避孕,亦或收買對手親信與之下了慢性藥,諸如此類的手法比比皆是,就算被戳破也不過爾爾。所以,鳳兮對於巧月事敗而推脫的說辭也所謂怪罪,說到底不過是奴才行事,聽從主人吩咐。
鳳兮起了身,先瞟向水盆邊的那條白綢,唇邊漾起的笑頗具諷刺,巧月見狀立刻抓了藏於身後,不由得汗流浹背,立時透衫。那雪白而細膩的絲綢,透著暖光呈現幾分雅緻的金色,一截從巧月背後露出,襯著她跪在地上的謙卑姿態,恰如暴露的狐狸尾巴。
前日尹皇后特交代,先點薰香再以白綢侮辱之,意為“失貞等同失德,子嗣休得妄想”,料想那王妃定會因此惱羞成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