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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妃入京,皇后失寵,自此便劃開了後宮太后太妃、皇后、三妃各據一角,壁壘分明的局面,亦象徵奚朝迎來南方三王之勢滲入京師,與丞相一派分庭抗禮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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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已是中啟元年七月,酷暑襲來,燥意叢生,後宮人人倦怠,主子懶散度日,奴才敷衍了事
北方前線來報:承奚王帥軍連夜兼程,臨到北境遂兵分兩路,一路趁夜直搗珺州,出其不意,當下擒拿珺州眾官,立斬珺州謀反之首,據查實此人姓連名曰,亦為連家人。另一路由副將夏允統帥直逼觴州城外,呼喝吶喊,震懾一方,觴州之首欲反抗,卻不料承奚王一路已平定珺州,從後方呼嘯而來,雷霆萬鈞,將其包圍,直攻觴州防守要害。
承奚王帥虎嘯營連奪兩城,贏得乾淨利落,毫無拖泥帶水,且一面振盛名,揚威望,將承奚王之名傳遍北方。北方餘下十二城皆嚴守以待
觴州歸降那日,蘭貴人宮亦報喜,奚雲帝喜不自勝,遂直言道,此胎伴隨大捷而來,便是上天賜予,與生俱來的大富大貴之子,且不論男女皆要賦予他榮寵一生。
一時間,蘭貴人三千寵愛在一身,便是與之走得近的滎皇后亦不再受冷落,眾人皆猜測若蘭貴人一索得男,滎皇后定過繼此子,那便是太子至尊,且二母一後一妃,便是日後的太后、太妃,地位穩固,恐再無人可動搖。
可想而知,不論是尹太后、景太妃,還是那三妃中任何一位,皆不甘、不服,虎視眈眈。
第二十六章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然則伊人並非如此飄渺,只是懶懶起身,舒展腰肢,梳洗、穿衣、點妝、攬鏡,輕推窗放眼望去,排排柳樹嬌弱無神,被日頭照彎了腰,被暑氣燻耷了頭,一道慌張趕路的身影閃入眸中,卻是一路而來的費忠仁。
蘭貴人微蹙了眉,片刻功夫已聽到門外通傳費總管求見,淡淡允了便聽費忠仁於外間道:“啟稟蘭貴人,尹太后、滎皇后、明妃、鳶妃、靜妃皆請娘娘過宮小敘。”
蘭貴人揮退左右,步出外間,盈盈笑的如晶瑩雪花純麗柔弱:“德兮夫人呢,可有入宮?”
“有的,一個時辰前先去了皇后那兒。”
“哦。”蘭貴人沉吟片刻,遂一笑:“那咱們就先去皇后那兒吧。”說罷斂了笑容,輕搭手於費忠仁,款款步出宮外。
蘭忻自問美貌不比皇后、三妃,便是尹太后如今仍風韻頗豐,比她更是豔麗雍容幾分,索性她自小便服侍皇妃、皇后,對修飾妝容這門學問遊刃有餘,自是勝在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上。
她斜眼瞄著費忠仁恭敬神色,心裡著實搞不清楚。也不知德兮夫人與這兩面三刀的費總管說過什麼,有何協議,總之這兩月費忠仁對她恭順異常,照顧謹慎,左右奔走亦甘心如薺。
前日裡西方桑國來了使臣,這與近三年來說還數頭一遭。奚獻帝在位期間,北、南、西皆有朝貢,然自獻元十四年起,除了西平王偶爾派人上書西北安泰民富外,便再無使臣進獻。此次桑國突然入京,先一步拜會南溪王處,皆由引薦才見了奚雲帝,從頭至尾未提西平王半個字,遂因此鬧了不小的風波。
那日,奚雲帝正在蘭貴人宮內用膳,順便問起身子近況,命了太醫好生照顧,恰此時聽了通傳南溪王領了桑國使臣於議政殿外候著。
奚雲帝一聽便起了疑,待見過二人後遂龍顏大怒,終明白近三年桑國無人朝貢的原委。原是西平王坐擁一方,壓榨邊陲諸地,恃強凌弱,不禁私自扣下貢品,更篡改來往稅費,用於封地建設,然西方封地日漸強盛除了西平王治理有方,亦因強取豪奪。
桑國素來弱小勢單,全國兵力不足兩萬,人口不過五十萬,且佔地僅為西北封地一半大小,以放牧、採礦為主業,年年以此兌換奚朝糧食為生。不想近三年西平王坐地起價,那稅費亦水漲船高,從初期的一頭成年牛換取五千斤糧食,至如今一頭成年牛隻換兩千斤糧食,可謂是天差地遠,然桑國畜牧牛羊有限,成長時日較長,如此兌換之下已捉襟見肘,兌換成年牛亦降為牛犢子,卻換不到五百斤糧食。桑國無奈幾番進獻哀求,卻仍滿足不了西平王的胃口,遂更以“桑國人狡猾奸詐”為由趁機壓榨,廉價強換戰馬,亦於交界處派重兵把守以作要挾。
獻元十六年,桑國礦工發掘金屬礦,卻礙於桑國開採能力有限而苦無對策。西平王不知如何得知,便以“以糧換礦”為名,強制與桑國擬定協議。桑國國主懦弱保守,身系幾十萬人性命,唯恐大軍壓境,只得簽下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