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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先是一愣,然腦中靈光一閃,於眨眼間明白一切:“你設計我?”
抬起衣袖一聞,果然沾染了窗欞內幾盆花草的氣味,於深夜裡額外突兀。難怪她見小川額外順利,除了有費刑在外打點,也歸功於奚雲綬故意放水。
奚雲綬笑而答道:“昨日我就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如此淡定,既不想逃逸,也不做掙扎,淡然若素——直到西青煎藥時,你眼中閃爍某種疑惑,才令我關注起此人更甚者,其中一人曾故意露出身手,如此大意,我不得不懷疑這是在向你示警。入城後,點燈人突兀而現,大張旗鼓,我便故意作出緊張之相,鬆懈你的戒心本來我也不確定你們認識,但是我後來故意擺放的那幾盆花卻出賣了你。”
如此說來,奚雲綬一早就存了戒心,有所保留,先前那般情之所鍾也可稱虛情假意,直至證實鳳兮之念,終露出狐狸尾巴,先聲奪人。
人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然一個陰險偽君子若一改常態撕掉偽裝,將真面目示人時,只怕是更令人防不勝防。
“的確,是我太大意了,不過你的證實也恰恰證實了我一個想法!”
至此,鳳兮也覺得廢話沒必要再說,遂輕巧一笑,開門見山:“如果我沒料錯,這十四娘背後的支持者就是奚雲周。而你之所以放心將西來客棧交與此人,更能說明你與奚雲周暗通款曲本來我也不太肯定十四娘與奚雲周的關係,然而卻也只有自己的女人,才能令一個表面裝作愚鈍,實則老謀深算的男人真正放心,也只有奚雲周派出的人,才方便一邊牽制你,將合作關係順延下去,一邊又能周旋於流春王身邊,各取利益所需。”
鳳兮暗妥,十四娘作為一箇中間人,接連著三根線,致使流春王、奚雲綬、奚雲周互相制約,誰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聯合其一吞掉第三人,暫時維護穩固局面,將苗頭一致對外,對奚雲帝,對南方另兩王,對子晟
是啊,子晟!
此次西討定不會如表面般簡單,說不準這正是個陷阱,說不準下一刻流春王、奚雲綬便會從後方突襲,包剿置子晟於死地!
“如今的時局,我只有與人為謀,聯手協作,才能穩固僅有的籌碼,逐一擴大,逐一吞併,雲周也是這般想法,我們才會一拍即合。”奚雲綬呵呵笑著,倒有些直言不諱了。
“雲周這幾年處處受制,無論成績如何,得利的大多是雲啟,他早就厭倦了這般雲啟分大餅,他佔小餅的現狀。跟著雲啟前呼後擁,為其造勢,他到頭來也只是個跳樑小醜,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賢王罷了,可若想稱霸一方首先就要擺脫雲啟——他缺的是個合夥人,而我正好能給他要的一切。”從奚雲綬口中不難得知,奚雲周同旁人一般,是嫌餅太小了,不夠分了——可獨吞,有本事吞的下麼?
鳳兮也笑了,額外詭異:“你會這麼輕易幫他?你不過也是利用奚雲周,利用流春王,利用我。等到你目的達成那日,我們這些棋子皆可棄之,兔死,狗烹,狐‘悲’,你真可笑!”
奚雲綬可以利用奚雲周,奚雲周亦可以依樣畫葫蘆,他既能背叛奚雲帝,便會背叛奚雲綬,到頭來究竟這兩隻狗誰反咬誰一口,就要看誰更狠、更毒——這一點鳳兮相信奚雲綬也心中有數。
“不,你是不一樣的,我也許會對付自己的兄弟,卻不會對付你。”奚雲綬的聲音忽而低柔,透著異樣的迷離,透著夢幻般的柔情,似真似假,隨著指尖輕觸撫摸她的頸子,他低頭附耳徐徐吹拂著髮鬢:“只要你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你。”
鳳兮心中頓覺可笑:一個連親兄弟都可以說利用就利用的男人,又憑什麼讓一個女人毫無顧忌的立誓絕不負他?一個變臉如翻書般的男人,又怎能令人放下戒心?
奚家人或許自負,因他們本就有能力自負;奚家人或許狡詐,因環境使然,心性使然,互鬥已成了生存的唯一橋樑,不鬥即是輸,然而他們誰也輸不起;奚家人或許天真,因世上最為醜陋不堪的魔鬼,總是嚮往最純潔美好的事物,以期被滲透漂白汙垢的靈魂;奚家人或許痴情,各個自比情聖,總能編造出無數不得已的苦衷,時時刻刻扮演著寧人負我,我不負人的角色,足令天下女子甘為孺子牛。
然而,她景鳳兮是誰,是一個先被奚雲啟以情謀事,又親眼見證奚雲騰之死,後被奚雲綬裝腔作勢的演技險些糊弄的女人,又豈同一般女子輕易跌落陷阱,步上滎皇后那至今不知醒覺的老路?
這或許也是奚家人的悲哀,一面狡猾多端,爾虞我詐,猜忌多疑,一面又一廂情願的過分肯定自己終能俘獲想得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