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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偷得浮生半日,豈不有趣?”她說的不急不慢,故作措詞,巧笑諷刺之餘徒留清雅,並不傷人。
第八章
東宮承笑而不答,鳳兮心下厭惡此人的做作,不想與他多做糾纏,面上淡笑以“我乏了,失陪”為由轉身便走。
這院子四下幽靜,徐香繞鼻,佳人背影窈窕風姿,蝶仙攬霞髻盤於左側,鬢上珠簾一路垂往腰側,衣著綵帶修飾墜地逶迤,行路間裙襬再度拂過花草,在東宮承打量之下漾出翩翩弧度,猶如斑斕水波。與那日相見的奪目怒色渾然不同,反而柔的似水,清雅如風,別有一番韻味。
“紈扇並不適合你。”東宮承輕笑,語出突然。
鳳兮蹙眉,腳下未停,又聽身後挽留之言:“前日二殿下覲見皇上,被賜住雲留宮,晉為王爺,封號南雲。”
“什麼?”鳳兮驚愕停住,側首疑惑問道:“雲留宮不是荒廢已久麼?”
東宮承直勾勾回視:“荒廢了也可以再用。”
但見鳳兮回眸收了驚,眸漾清波,令他心生一動。
奚獻帝懦弱無能,儲位之爭明面已有勝負實則懸念頗多。太子招攬南方三王的勢力將二皇子留住三年,以二皇子的脾氣必會主動示好與三王聯姻,趁機吸納為己用,卻不知三王本屬太子,聯姻為名卻是拘禁為實。算算時日,二皇子的第三次大婚不過半月,太子鬆了戒心自以為事成,更不知三王已被二皇子說服共襄盛舉,一同顛覆太子黨。太子對二皇子突然回京始料未及,妄圖以美人鄉阻礙二皇子反擊一事已屬失策。
二皇子回京數日,此時被允搬進母妃遺留宮殿,這又是否意味著某種肯定?眾人皆知太子沉迷享樂,被廢是遲早的事。可對入宮封王一事,私底下此人未提半句,面對鳳兮神情上也未露出一絲喜悅或興奮。許是時機尚未成熟不得說,許是信任不足疑慮叢生。
此事經由第三人口中所述,鳳兮心中一陣不安,仿若被薄雲掩蓋的皎月,飄過一片蓋了些立時被風拂開,卻又緊跟上一朵承接著掩住另一塊兒,一片一朵連綿不絕,直到風揮散得累了,月色卻仍是時而微亮,時而隱晦。
“怎麼?二殿下難道沒跟四小姐提起麼?”東宮承的語氣似是驚訝,實則隱含幸災樂禍,隨著他緩緩靠近,鳳兮也感到那股不善的氣息。
東宮承何意?
試探他們的關係?
鳳兮蹙眉躑躅片刻,待她轉身,神色已從訝然轉為冷靜:“丞相未免管得太多了,就如同這扇,對於不適合的人,還是少說為妙罷,恕不奉陪。”話音方落,微風拂過,廣袖輕甩,只留淺淺足印與被遺棄在地的紈扇。
佳人衣著翩翩而去,東宮承面上一笑,心下動容。
二皇子一入京便丞相暗通訊息,彼此有了共識。明裡,太子有尹皇后、太監總管費忠仁一派相助,對相府早有收買之意。不過與誰合作並非一朝一夕便可定奪,二皇子雖勢單力弱卻名聲極佳,丞相多投注一份資本未嘗不可。哪知,二皇子提出的第一條件便是迎出景門四女,這其中定有玄機。
若論二皇子口中所說是因留念往昔青梅竹馬之情,特伸援手,丞相心思多變怎會盡信,野心昭著的二皇子又怎會在此時對毫無助益的女子駐足片刻,多生事端?
江山若在手,天下盡歸,花雖嬌豔,卻非獨一無二。
二皇子羽翼未豐,卻非魯莽之輩,有此一招必有下文。
“相爺。”躲於暗處的巧月適時出現。
東宮承未瞄巧月,徑自撿起地上的紈扇,微眯著眼輕嗅著餘香,隨口問道:“這幾日可有異樣?”
“一切如常,三餐顆米未剩,白日也大多看些詩詞小賦。”望見東宮承著迷的神態,巧月心下一涼,咬唇垂了首。
“巧月,你雖跟隨在此,這差事可不能小覷,多看多想切莫只看表面。”東宮承以扇輕撩過錦帶花瓣,信手捻下一朵置於鼻下:“才去了父親,家中一片敗相,試問她可還會有閒情逸致品詩論句?”
“相爺說的是,奴婢愚鈍。”巧月語調惶恐的應著:“二殿下也吩咐時刻注意四小姐動向,可四小姐的日常起居均不加以掩飾,卻無看出破綻,也無與外界通訊,似乎安於現狀。”
“呵呵。”東宮承扯唇冷笑。
二皇子已娶的三位妻妾背景各個顯赫榮耀,如今“囚鳳”豈非無企圖?
可若想一舉兩得?江山、美人又豈能盡歸他手?
今日這一幕,東宮承早有預謀,用他之口道出二皇子別存用意,令鳳兮本就生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