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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石頭用飛索纏在馬腹上。烏雲騅雖神駿,卻負不得兩個大男人,它後臀已受傷,嘴角吐出白沫,依舊忠誠地繼續奔跑,可是依舊跟不上南宮冥馬隊,漸漸消失在我視線範圍內。
瘋狂地跑了大約一個多時辰,龍昭堂侍衛沒有追來,南宮冥終於停下馬,輕輕出了口氣:“洛兒妹妹,這裡是洛河交界,最近皇帝要南巡,這幾天會由水路途徑這裡,洛河鎮全鎮戒嚴迎駕,龍昭堂再放肆,也不敢帶上千士兵前來這裡騷擾,否則被御史參造反,他也沒好日子過,所以我們安全了。”
我看著身後被馬蹄揚起塵沙,擔憂地問:“石頭和拓跋呢?他們怎麼還沒來?”
南宮冥溫和地說:“我和拓跋絕命說好了,我只負責救你,畢竟石頭是南宮家叛徒,我沒要他命已是寬厚開恩了。”
我說:“他叛南宮世家也是為了被送給龍昭堂我。”
南宮冥道“黑衛必須斷七情六慾。”
我問:“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人有感情,七情六慾是斷不了,否則你為何要來救我?”
南宮冥張張口,想否認,最終還是閉上嘴,陪我等待。
我筆直站在路邊,每當焦急地快發瘋時,就輕按藏在袖中斷掉小指,用關節處陣陣劇痛來清醒混亂頭腦。我曾以為自己在這個莫名其妙世界,只要不付出任何感情,不喜歡任何人,就可以只為自己而活。我想做個清醒旁觀者,卻不知何時悄悄入了局,再也抽不出身。
等了小半個時辰,輕快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烏雲騅帶著滿身傷痕,彷彿天神般出現在我們面前,上面是趴著拓跋絕命和石頭。
我心中大石落地,歡快地衝了過去,在馬前擔憂地問:“你們沒事吧?”
拓跋絕命沒有答話。
我忽然想起往事,羞愧不已,急忙鞠躬道歉:“拓跋大哥,前些日子是我們對不起你了。晚點石頭傷好,我們定當給你磕頭斟茶道歉。”
拓跋絕命還是沒有答話,倒是他身下石頭髮出了微弱聲音:“大哥,到了嗎?洛兒呢?”
我覺得不太對勁,伸手去拉拓跋絕命,他紋絲不動,我再用力拉了幾下,他忽然整個人墮下馬背,手裡還緊緊握著韁繩。這時我才看見他背上,插著四五支長箭,其中一支刺過了心臟。
鮮血隱入黑衣,他心跳已經停止。
我跌坐地上,捂著嘴呆了一小會,又瘋狂衝上拼命搖,希望能得到一絲回應。南宮冥快步上前,探探他氣息,又按了一下脈搏,然後搖搖頭。
“他他”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搖頭問,“開玩笑吧?他他怎麼會死?他武功那麼高。”
南宮冥問:“我剛剛觀他動作不夠利索,功力似乎也運轉不暢,不知何故?”
我猛地想起方鳳翔下毒,眼眶頓時紅了,結結巴巴將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次:“他說毒已經全解了。”
“不可能全解了,”南宮冥皺眉,也有些困惑地說:“他找到我後,沒說自己中毒事情,只說石頭定知道他會回來救你,到時候我在外面和他裡應外合,將你搶了拋給我,然後他單人單騎,憑著烏雲騅速度,料想龍昭堂侍衛速度應該追不上,卻未想他功力運轉不暢,還那麼傻地去救石頭。”
“他他”我再說不出後面話。
南宮冥半蹲下身,伸手攏過我鬢邊亂髮,一邊輕輕地順,一邊輕輕地說:“他說你很值錢,比自己更值錢,所以必須救你。”
他說我很貴,他說我價值連城,總是忍不住給我算身價。
我想過,自己在那個以貌取人傢伙心裡是一萬頭牛,十萬頭牛價錢
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自己價錢。
比他生命更昂貴。
溫暖雙手已冰冷,柔軟捲髮沾滿泥土,暗金色眸子暗得如被烏雲遮蔽太陽,漂亮面孔上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只有平靜。
我模糊想起他最後笑容,究竟是何時綻開?
我朦朧憶起他夜裡骨笛聲聲,究竟是何種曲調?
我隱約記起他說草長鷹飛,究竟是何般模樣?
我傻乎乎地在地上,坐了許久,可是什麼都想不起。
懊悔和追悔湧上心頭,絞著痛。
我強撐著站起身,將石頭從馬背上解下,他重重摔入我懷裡,將我帶倒在地,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洛兒你沒事就好,大哥呢?大哥沒事吧?”
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遲疑許久,見他傷重垂危,唯恐氣急攻心,便忍著想哭腔調哄騙道:“他受了點傷,一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