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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合上,擲在案几上,就在他剛要轉身的瞬間,案几底下一塊薄如蟬翼的東西驀地躍入眼簾。
他一震,定睛望去。
因為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富貴花開的地氈,五彩斑斕的顏色襯在下面,讓這個東西,很不打眼,他看了半響,才認出該物。
赫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微震了一下,他卻也並不驚奇。
畢竟今日那個女人就是頂著蔚卿,哦,不,實際上,應該說,頂著蔚景的臉出現的不是嗎?
那麼,人皮面具肯定是有的,而且,定然是蔚景的樣子,是嗎?
彎腰,他將麵皮拾起。
麵皮在他的掌心盈盈輕顫中,他看向上面的眉眼。
那眉,那眼。
分明不是蔚景!
他渾身一震。
而蔚卿跟趙賢一直站在內殿的門口看著男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所以也不敢擅入。
在看到男人忽然拾起一片面皮在手上時,蔚卿終於抑制不住心裡的疑惑上前。
站在錦
弦的邊上,她同樣細細端詳那張麵皮,看著看著,一個人的樣子就驀地躍入腦海,她一震,愕然抬眸。
“是右相夫人鶩顏!”
六房四宮的火終於被盡數撲滅,雖未引起什麼大的事故,但是,有很多被燒壞的建築卻是需要重建和修葺的。
君王震怒,聖旨傳下,任何人不得出宮,全部在未央宮前面集合。
不一會兒,未央宮前面就烏泱烏泱一片,人頭攢動。
因為大部分人都是參與了救火,所以,一眼望去,很多人衣衫凌亂、滿面汙垢,有的甚至衣袍都被燒去了半截。
那些參加選妃的秀女依舊排排站在那裡,可是一個兩個,卻早已失了剛進宮時的那份雀躍,或驚慌或不解或迷茫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文武百官和女眷各就各位,坐在自己的案几軟座上。
宮女太監則全部站在一側。
錦溪坐在相府的位子上,心急如焚,這眼瞅著大家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怎麼就不見夜逐曦?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不僅不見他的身影,就連夜逐寒和鶩顏也是不知去向,整個相府這席,就只有她一人。
心裡又憂又急,她不時探腦看向入口處。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終於,一抹白衣身影映入眼底,正撥了入口的人群,往裡面走入,她眸光一亮,起身奔了過去。
“二爺!”白衣男人正堪堪從人群后走出,她就直直撲了過去。
也不知是她用力過猛,還是對方驟不及防,男人竟是被撞得身形一踉,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身後站著有人,估計都可能摔倒了下去。
錦溪一驚,連忙上前將他的手臂拉住。
“二爺”
錦溪睜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平素身手如此敏捷的一個人,怎會?
男人眸光微閃,朝她彎了彎唇,“方才救火之時,腿被掉落下來的房梁砸了一下。”
“啊!”錦弦臉色一變:“沒事吧?我看看!”
說著,彎腰作勢就要去掀他的袍角,男人一驚,連忙後退了兩步,伸手將她的腕捉住,“我沒事。”
邊說,邊環顧了一下四周投射過來的眼光,錦溪這才驚覺自己的舉措有失分寸,遂眯眼一笑,直起腰身,嬌嗔地挽了他的胳膊。
“二爺去了哪裡,急死我了。”
“救火!”
男人微微一笑,薄薄的唇邊就吐出兩字,也不多言。
兩人往相府的位子走去,男人一邊走,一邊環顧左右,似是在找尋,沒有看到要找的身影后,又回頭朝入口處看去。
依舊是沒有。
男人微擰了眉心。
坐下不久,夜逐寒也回來了,一身玄色華袍,沾了些灰塵,似是也救火去了。
見兩人坐在那裡,夜逐寒眉心微微一攏,“二弟和公主還是未見到顏顏嗎?”
夜逐曦眸光略略一閃,正欲回答,卻是被錦溪搶了先:“沒看到,這大嫂也真是的,總共也沒有入宮過幾次,怎麼能瞎跑呢?指不定迷路了也未必。”
夜逐寒怔了怔,輕輕一笑,鳳眸幽深在兩人臉上一掠,便拾步走到自己位子上,一撩袍角坐下,低醇的聲音徐徐響起:“不會的,顏顏也算是知輕重的人,應該不會做出瞎跑這樣的事,想必是去救火了,或者什麼事情給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