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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站起來,並不想回客棧,便繼續往前走。街上行人三、四十,不算少,但在常蕙心眼裡,空空蕩蕩,渺無人煙。走了約莫一刻鐘,常蕙心意識到不對勁,蹙眉疾走,迅速轉入另外一條街道。
果然,那跟蹤常蕙心的男子也轉彎,追在她身後走,鬼鬼祟祟。
常蕙心埋頭用餘光瞟了那男子一眼,只看得見他子穿褐色衣衫,臉面看不到。常蕙心靠著街道右邊走了五、六十步,步入一家茶樓,找了一張空桌坐下,料定那跟蹤之人也會進入酒樓,在不遠處落座。
很好,坐著,才能仔仔細細看清,究竟是誰在跟蹤她。
誰知常蕙心只料對了一半,跟蹤她的男子進入酒樓,眺望一眼,並沒有選擇其它桌子,而是徑直走到常蕙心跟前,落座。
他跟常蕙心坐同一張桌子,面對面,且坦蕩抬著腦袋與她平視,並不懼常蕙心打量的目光。
常蕙心觀察了半響,確認這是一位陌生的,並不認識的男人。
小二上了茶,臺上說書人正講到精彩處,滿堂茶客聽得聚精會神,沒人分心注意常蕙心這一桌。
常蕙心舉杯,喝茶,也聽書。
陌生男子卻開了口,輕輕地,聽得出他在刻意壓低聲音:“姑娘好。”
不知他有何意圖,常蕙心並不搭話,不承認自己的女子身份。
男子小臂前伸幾寸,再喚:“姑娘。”
常蕙心舉著茶杯,問道:“兄臺何事?”
“我家主人約您京郊一見。”
“你家主人是誰?”
“楚後。”
常蕙心瞬間屏息,這暗語只有她和謝致才懂。
從前,常蕙心陪小謝致一起玩,他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規定出許許多多奇怪的遊戲來。其中有個遊戲,將桌子稱作椅子,將椅子喊作床榻,將床榻呼作桌子如此類推,將家中的一切事物打亂,故意顛倒,然後兩人一起找一本書,隨便翻一頁,逐字讀來,比方說讀到“桌子”,兩人立馬手觸椅子,看誰反應快。
在那個遊戲裡,棋盤上的“楚河”指代“漢界”,“漢界”則是“楚河”,“楚”“漢”顛倒。
同理,“後”顛為“王”,“楚後”既是“漢王”。
謝致邀約常蕙心京郊見面。
方才策馬擦身而過,他認出她來。
這麼一想,常蕙心竟忍不住鼻頭髮酸,幾分感動。
但防備很快淹沒了感動,常蕙心冷冷拒絕,“多謝你家主人誠意相邀,然實是抱歉,在下從不認識什麼楚後,怕是你家主人認錯了人吧!”
“不,我家主人說,他絕不會認錯的。”男子話語稍頓,續道:“主人還吩咐說,姑娘您聽見‘楚後’兩個字,一定會赴約。”
常蕙心旋即笑了,“如果我不赴呢?”她憑什麼要赴約,好不容易從棺材裡活過來,不知惜命,卻去送死?
謝致去京郊的目的是打獵,可她常蕙心不願做他的獵物。
男子遲滯:“這”漢王吩咐他時,志得意滿十足把握,因此作為漢王下屬的男人,也沒料到常蕙心會拒絕。
男子想了下,勸道:“姑娘若是擔心自身安危,這個大可放心,我家主人身邊的護衛各個武功藝高強,姑娘和主人一起狩獵,猛虎豺狼皆不須懼怕,不會有危險的。”
常蕙心心裡笑道:她怕的是人做的豺狼虎豹呢!
男子注視著常蕙心的笑容,似乎猜著了一星半點她的心裡,再補充道:“若姑娘是擔心出行不方便,這個也沒問題!來之前,主人吩咐過小的,姑娘隨小的至京郊,自有方才街上經過的護衛打馬過來,與姑娘換衣修容,不須多少功夫,姑娘就能變成那護衛的模樣。調包後,姑娘就能任意隨在主人身邊,一起狩獵了。主人說他有許多話要單獨同姑娘談。”男子說到這,不禁憶起漢王吩咐到最後,幽幽自語呢喃,“攢了十年的話啊”
當時男子仰望漢王,見漢王一雙眸子裡煙籠霧罩,脈脈迷離。
“實在抱歉,你家主人肯定是認錯人了!”常蕙心站起身來,她起得有些急,腳後跟不可控地踢在椅腿上——常蕙心是逼著自己起身的,她擔憂男子再勸下去,自己會心軟,答應他去京郊,又入謝家毒甕,做枉死之鱉。
常蕙心調頭就走,臨走不忘告誡男子:“對了,你別再跟著我的。”常蕙心右手按向腰間劍柄,“否則,別怪刀劍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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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青春飛揚,意氣勃發,倘若林間有雙兔傍走,漢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