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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巒直敘呈情:同場考生韋俊,因其姨父任職水部司郎中,考前託人內定一中榜名額。用情取捨,才疏之人高中,有才之人卻不得取中。
皇帝慍惱,著人調查,竟查出韋俊不僅中榜內定,連日後的官職,也早已內定為水部主事。
朝野大譁。
水部郎中和韋俊同下獄。
窺一見百,皇帝命人在水部司再查,兼著郎中和韋俊的供詞,一併審出水部司親屬舞弊者,共十二人。為求減罰,罪者紛紛檢舉水部司,屯田司、虞部司,工部各部均有官員親屬涉及科場舞弊。
再由工部波及吏部、戶部、禮部、兵部、甚至連刑部主事也知法犯法,為保其孫能高中,輾轉三人,私託到京兆府尹宋凌,又透過宋凌結識了主考袁涉之,謀得一內定名額。
六部無一倖免,包括袁涉之,宋凌、戶部尚書在內的一百餘名大小官員全部下獄。“元嘉科場舞弊案”轟動朝野,皇帝下旨嚴辦,袁涉之遭腰斬,舉家獲罪。其餘人等,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最初引發苗頭的韋俊,也因此案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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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府。
漢王禁足剛解,朝廷又遭這麼一樁動盪大案,漢王不便再去狩獵,只每日待在府中,遊手好閒。
漢王府花園暖閣。
謝致歪躺在榻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舉著酒壺,手一勾,酒就入了喉腸。他笑眯眯對坐在蒲團上的常蕙心道:“現在呀,滿朝人心惶惶,大家都說陛下查紅了眼。”他翻半個身,繼續笑:“如今當官的都說,陛下是站在大殿牆外丟磚,反手一拋,殿上砸到誰該誰倒黴!不知明日起床,會不會頭顱不保!”
常蕙心心事重重,良久才啟唇:“三吳,你說”
不聞常蕙心繼續言語。
謝致的手肘撐在錦榻上,直起身來:“說什麼?”
常蕙心道出心中掙扎:“我們這是不是為了一己私慾仇恨,找一人報復,卻牽累天下盡殉?”
謝致眨了眨眼睛。他生得英氣,就算做這種嫻靜的動作,也顯得流光仿若銀河,掩不住的風采。
謝致鄭重道:“不算。”
謝致緩緩站起身,朝窗邊走來,邊走邊道:“我雖不信佛,但父母兄長皆篤信佛教,聽他們講得多了,自然也耳濡一些。佛裡講因果報應,凡事有果必有因,這些官員如果不犯法,不去科場走關係,託人情,就不會丟官喪命。蛋若無縫不臭,別人也聞不著,你說是嗎?所以他們喪命此案,並不是我們的錯。再說了,科場案查出來,百姓不都是拍手稱快嗎?”
謝致話音落地,身子正巧走近窗前。他望著窗外風景,春。光最盛,虯枝老幹,盤錯崢嶸。全樹滿花,若刃上未冷之血,點點凜然,全是殺氣如虹。
常蕙心沉吟片刻,終選擇抬頭,與謝致同望窗外春。色,緩緩道:“你說得是。我們現今跟下棋差不多,總不能下了一步就投子棄盤。講的是落子無悔,一步一步落下去,掙到贏。”
謝致抿了抿唇,笑望向常蕙心,似含情道:“阿蕙,棋不能一個人下,我陪你一路走下去。”謝致低頭瞅自己的玄衣,又伸指,指常蕙心的白服道:“一黑一白,你不陪我或我不陪你下棋,老天都不肯了!”
這個玩笑不大好笑,常蕙心僵硬笑了一下。
謝致又道:“皇兄的朝廷快要被他親手清蕩一空咯,滿朝文武將全無,看他怎麼收場!”
院子裡響了幾聲,是一隻鴿子撲騰著兩翼,飛到窗前,停在窗楹上。謝致解下綁在鴿子腿上的密信,展開一看,神色逐漸凝重。
謝致告訴常蕙心:“皇兄要重開一場春闈,他親自主審,考卷上密封舉子的姓名,以才取捨。取中出榜後,還要再舉行一場殿試問詢,才定奪名次。據報,皇兄將大力提拔這些他選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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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四月初二、初四、初六,春闈重新開考三場。皇帝不僅親臨考場監督,更於初七日開始,親自審卷,直至四月十八,方閱完所有答卷。
皇帝眼乏,伸指掐了掐兩眉之間,熊公公急忙上前:“陛下可要歇息?”
“想歇也沒到時候啊”皇帝笑得無奈:“擺駕吧,朕該去一趟皇后那了。”
熊公公愕然,這個點,不早不晚的,不是去後宮的時候啊?!
皇帝已經繞過御桌下階去,揹著手道:“朕去瞧瞧皇后現在在做什麼。”皇帝止步,回頭吩咐熊公公:“算了,別安排陣仗了。就你隨著朕,去皇后那看看。”
熊公公彎腰應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