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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可與前朝語,單隻論開科設舉這一項”容桐唇角勾笑,雙眸熠熠,言語也激動起來:“皇帝、皇帝真是至聖至明!”
“聽你這麼一說,當今天子真是堪比堯舜了。”常蕙心卻莫名給了容桐一個嘲諷的微笑。她心頭空洞,眉間眼角又含著一絲茫然,明明已經甩下容桐,牽馬前行,卻突然回眸一笑:“容公子,你到了春闈,一定要好好寫卷子,感謝這堯帝舜帝的知遇之光。”
原本冷情的眉眼沾染了嫵媚,容桐又看呆了。
☆、千秋萬歲(五)
容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繼而猜測:常蕙心是不是不滿意她自己牽馬?
容桐大愧,忙跑上前去,從常蕙心手中奪過馬韁:“慧娘,你上車去坐著,我來駕馬。”
“你會駕麼?”
“小生試試”容桐沒底氣,卻並不後悔。他認定自己的抉擇是對的——總不能讓一個大姑娘駕馬,他這個男子漢坐在車廂裡面吧!倘若兩人同坐廂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也不成。
容桐嘗試著翻身上馬,哪知駿馬認生,陡然高揚起一雙前蹄,差點將容桐掀下馬去。
“當心!”常蕙心伸手欲扶,手卻在半空中滯住,收回來。同一時刻迴轉的還有她的心思——見容桐不擅騎馬,常蕙心本想表態,她來駕馬。但轉念一想,若是常蕙心自己駕馬,容桐坐在車廂裡面,那豈不是她的後腦勺、後脖頸和後背,皆毫無防備地暴露給了容桐?
萬一他驟起謀害之心,她豈不死在上京路上,又枉死了一次?可不能再枉死了,還要去查明真相呢
因著一點自衛私心,常蕙心沉默不言。她自行上車,任由容桐在前面顛顛簸簸,左搖右擺地嘗試駕馬。
容桐回頭,不好意思地向常蕙心道歉:“慧娘,我馬技生疏,等會路上肯定一路顛簸,磕碰著你了。”
睹見容桐額頭上皆是汗,常蕙心泛起丁點愧疚,垂瞼說了句:“不磕碰,倒是我要多謝容公子了。”
容桐忙擺手:“哪裡哪裡,相互扶持、相互扶持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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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跌跌撞撞,起伏頗大。
常蕙心坐在車廂內,為了維持身體的平穩,她將腿稍稍分開,成馬步狀坐姿,手上卻捏著一塊似泥團的東西。
常蕙心打算給自己捏個喉結。
小小的,粘在脖子上,不顯突兀,但又能讓人一眼看見,不生疑惑。
以前常蕙心和謝景未成婚時結伴出行,謝景便是這麼給她捏喉結,以便掩人耳目。
謝景
前頭路上遇著一個轉彎,容桐反應慢了,連馬帶車廂陡然一個大傾斜。常蕙心的身子亦隨著車廂傾斜,腰間佩劍“哐當”撞在壁上,她情不自禁抓緊寶劍
容桐隔著車簾關切道:“慧娘,你還好吧?”
“我沒事。”常蕙心也隔著簾子回應:“你駕穩。”
前面沒了聲音,可能容桐又開始自我羞愧了吧。
馬車行使逐漸恢復平穩,常蕙心亦逐漸坐正。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再一看,原是手上仍握著劍柄不知怎地,常蕙心回憶起方才在鐵匠鋪買劍,她向容桐提及了自己的父親
永鳳年初,新君盛年登基,國家中興,朝中人才濟濟,有太傅謝少伯、太子太保謝少仲、太尉蘇至、鎮國將軍蘇長留、司空曾適
其中為首的謝蘇兩世家,時稱“文謝武蘇”,族人滿布朝中,門生廣遍天下。
但是到了永鳳二十幾年,耄耋的皇帝沉迷求仙煉藥,不再上朝。太傅謝少伯多次進諫,皇帝不僅不採納他的諫言,反倒聽任術士和宦官的誣告,當朝罷去謝太傅的官職。
謝太傅怒目圓瞪,鬚髯皆豎,顫顫巍巍說出一番肺腑之言後,竟挺直老殘之軀,一頭撞向九華龍柱,以死直諫。
皇帝昏聵,竟認為血濺龍廷乃不詳之兆,震怒之下罪責謝氏滿門,太子太保謝少仲罷官下獄。謝少仲的嫡子謝還頎本應連坐,妻子新陽公主問詢入宮,帶孕長跪求情,謝還頎因此免於一死,由中書侍郎遷降吳州長史,永鳳二十二年,舉家離京。
謝還頎剛到任長史三個月,皇帝就又敕了新旨,將謝還頎再降為吳興治中。同年年末,敕令又來,命謝還頎遷降會稽縣令。
謝還頎一貶再貶,一年之內,直從正三品降至從七品,拱木生危,只能任由它人摧毀!
官場上皆知謝還頎為皇帝所惡,誰人願與他親?謝還頎到任會稽,治下縣丞、主薄皆不來參見,只有捕頭常原,身是命官卻有任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