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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頭,正巧對上常蕙心的目光。
笑容還保持在容桐臉上,他發現常蕙心也在笑。
兩人尷尬須臾,各自斂了笑意,轉而沉默。
“不知姑娘籍貫何處?”容桐輕聲緩問:“令尊令堂如今可是在家鄉頤養天年?”
“他們都去世了。”常蕙心只回答後面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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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桐藏完金子,便開始收拾上京的行囊:幾件衣物,大多都是書。
容桐將包袱背在身後,領著常蕙心出村去往最近的市鎮——璋縣。
“不要去這裡。”臨近入城,常蕙心突然改了主意。
“怎麼了?”
常蕙心不由自主地搖頭,她發現自己的雙唇不受控制,牢牢粘緊在一起,張不開,再說不出話。
璋縣是她被害的地方,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懼怕了,但事實告訴常蕙心,一旦靠近這座城鎮,她的身體就會不可控地劇烈顫抖起來。
容桐關切道:“還是冷麼?”
容桐蹲下來,從自己的包袱裡再揀了件襖子,繞到常蕙心身後給她披上:“小生的棉襖,姑娘將就著穿會,等進了城你再揀喜歡的買。”
“走,進城去!”常蕙心突然抓了容桐的手。她的聲音特別響亮,把容桐嚇了一跳。容桐不自覺地後退,手也欲抽出來,卻發現常蕙心將他的手扣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來。
容桐不明白常蕙心這又是要做什麼,他的雙頰唰地又漲紅了。
常蕙心拉著容桐,大步流星地往璋縣裡走。容桐起先跟不上她的步伐,拉就變成了拽,後來容桐半走半跑,終於追得與常蕙心齊肩,拽就還原成拉,又由拉變牽
容桐低著頭提醒常蕙心:“你手心都是汗。”
常蕙心手心的汗太多了,涔涔像流水似的,而且是雪水,冰冷冷刺骨。她的手起初抖得厲害,瑟瑟猶如北風吹孤枝
常蕙心給自己置備了四套衣裳,另外給容桐也置備了一套。因為要趕著上京,不能訂做,她挑選的全是成衣,價格偏高,常蕙心均毫不猶豫買了下來。
掌櫃認識容桐,知他家境糟糕,這會突然冒出個美嬌娘,同容桐手牽手,還給他買衣裳,掌櫃的禁不住就打趣容桐:“桐小哥,你福氣真好,哪裡遇著的貴人?要轉運啦!”
容桐不好意思又埋頭,從臉一直紅到脖子根,雙手卻來回地擺:“沒有沒有,掌櫃的你誤會了。”
“走了。”常蕙心付完帳,不作停留,拉著容桐準備去另一家店。容桐遲了一步反應,沒跟上常蕙心,她和他的手剎那脫開。
容桐下意識地就要重抓,常蕙心卻搶先握了拳。
容桐只好將手訕訕收回來,萬分尷尬。
常蕙心卻感覺很好,起先她為了強抑自己的恐懼,步入璋縣,不得不拉了容桐的手做鎮定。這會兩人的手因故鬆開,常蕙心驚喜地發現,她已經不需要抓別人的手,也能獨自、坦蕩地在璋縣大街上走路了。
最後一件讓她懼怕的事情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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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了鐵匠鋪。
常蕙心走近煉爐,聽鐵匠們敲打的聲音,憑此判斷劍器的好壞,跟著的容桐卻被濺出的炭星嚇著,後退了幾步。他略感羞愧,遠遠看她。
常蕙心買到一把還算滿意的劍,掛在腰間,劍鞘是褐色的,正襯她鋥亮的褐色高靴。她剛在成衣鋪裡換好的一身男裝短打,寬敞不顯身段,青絲被簡單幹淨束於腦後,儼然一位英姿颯爽俠客郎。
就是眉目太過清冷,眉似光,目似星,都是高掛在黑夜裡的,感覺不到溫度。
容桐便靠近些,試圖同“星光”搭訕:“我還從沒見過哪位姑娘,像你這樣功夫好。”
“比我功夫好的姑娘多了。”
“那你這身功夫哪裡學的?拜的哪門哪派?”
常蕙心按劍良久,已步出百步,方才答道:“家父曾是一名捕役,小女的武功皆由他傳授。”常蕙心不再多言,不願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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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僱了輛馬車,作為腳力,載她和容桐一同上京。
黑馬白喙,毛色黑中泛青灰,常蕙心抬手輕撫駿馬頸上鬢毛,小聲嘀咕道:“現今能挑的馬竟這樣多。”想她喪命之年,內有偽帝自立,外兼狄戎犯境,戰亂不斷,馬匹價格比現今高出了二十來倍。
那時候馬車可是稀有之物,哪像現在能隨便挑
“是啊。”容桐在旁附和:“當今天子偉岸,一掃積霾,莫說庶民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