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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道:“我三十四了。”
“你自己可以照著鏡子看看,你像三十四嗎?”謝致一聲冷笑,咄咄再追問:“之前過去的十年,你有記憶嗎?做過什麼,說來給我聽聽。”不容常蕙心回答,謝致徑直再道:“阿蕙,你沒有過去十年的記憶,你只是閉眼再睜眼,不過一宿。你就是一直停留在二十四歲。”
街上還是有零星行人的,謝致的聲音頗大,不少行人側目。
“不要吵,不要引人注目。”常蕙心趕緊將謝致拉到街角,轉過彎,轉入偏僻小巷。
謝致卻仍不罷休,繼續將心中的話講完:“而我,十年過隙,終於趕上了你的年紀。”
謝致說完,右手前移,緩緩按住常蕙心扯著他衣角的右手。掌心貼著掌背,五指慢慢穿過她的指縫。
常蕙心身子滯住,表情僵住。這一刻,她心底不是不動容的。
但是理智很快回來,常蕙心強調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比你大十歲。”兩人沒可能。
謝致垂頭、嘆氣、懊惱,他似乎放棄了,“拗不過你。”
常蕙心剛鬆了口氣,就聽見謝致幽幽道:“女大十,樣樣值。”謝致隨手將傘擲掉,淋在雨中,彎下。身來,他的腦袋探至常蕙心傘下,準確將她的雙唇銜住。
這一吻與洞房一吻截然迥異,謝致沒有伸舌撬牙,霸道侵佔,只有唇靜靜貼著唇,彷彿時間靜止,萬事萬物皆不動。謝致和常蕙心皆帶著人皮面具,假肌。膚對著加肌。膚,外表上雙方皆沒有溫度。內裡一顆心卻在滾燙跳躍,嘀——嗒——
雨水打在地上,嘀——嗒——
竟成同一頻率,合成沒有纏綿,只有悱惻的樂章。
微風吹起了常蕙心的青絲,兩三縷粘在頰上,謝致抬指輕輕將它們撥開,結束了這個靜謐且溫柔的吻。
常蕙心舉著傘,立在雨中,注視著謝致。
謝致笑出了聲,滿意常蕙心的表現,“看來你沒和那容書生做什麼。”
常蕙心剛想發怒,突然發現謝致背後不遠處站著容桐,也舉著傘。
震驚,詫異,清澈不會掩蓋情緒的眼眸,這個是真的容桐。
容桐看見常蕙心,竟慌忙躲開,他的身影迅速在她視線中消失不見。
完了,這下又得去找容桐了。常蕙心無奈,提醒謝致,“他尋來了。”
謝致手一抬臉一抹,背對著容桐撕下人皮面具,藏入懷中,道:“改日再約。”這才徐徐轉身,步出窄巷。謝致走到巷子口,發現容桐並未離去,只是藏在拐角處,從巷內望過來,看不見罷了。
謝致面無表情看了容桐一眼,踏著木屐遠去。他走得不緊不慢,沒有半點窘迫。
倒是容桐,窘迫得不得了,卻又暗自慶幸:還好他不喜歡蘇虞溪。所以瞧見她和別的男人親暱接吻,容桐有驚詫,有尷尬,卻沒有難過。
容桐用嘴吸了口氣,捋順胸臆:還好蘇虞溪不是常蕙心。如果要讓容桐瞧見常蕙心同別人這樣做,他一定會難過得了無生意。
“回家吧。”常蕙心在容桐身後出聲,把容桐下了一跳。他緩過神來,應了好,與常蕙心並肩歸家。
走著走著,容桐小聲對常蕙心道:“娘蘇姑娘,原來你喜歡的是漢王。”
常蕙心心上一揪,“你認識他?”
容桐老實告知:“人都說漢王任誕,我覺得是有點。他長年累月不上朝,之前我只同他打過一次照面,所以方才瞧著,並沒有立刻認出來。現在慢慢地就想起來了。”漢王龍章鳳姿,與蘇虞溪家世般配,男女青春,本應是天作佳偶,奈何皇帝一道聖旨想到這,容桐淺慢籲出一聲嘆息,替蘇虞溪感到惋惜。
容桐竟生出愧疚,覺得是自己耽誤了蘇虞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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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纏綿下了兩天,要七月初七,方才放晴。雨後的陽光格外燦爛,人都說,這是到了七夕,老天爺也要買有情人一個面子。
天黑後,容桐竟然邀請常蕙心去郊外梁河邊放燈。
出乎常蕙心意料之外,她脫口而出:“怎麼突然想去放燈?”
容桐一撒謊就露出諸多破綻,臉頰紅,眼神躲閃,話語結巴:“我、我就、就想著我們是剛成親的、的夫妻。出去放燈、燈、燈、燈”容桐一連點了四盞燈,“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常蕙心看出容桐在撒謊,卻猜不透他為什麼要撒謊。常蕙心笑道:“言之有理。”
“那、那就動身吧!”容桐似乎很急,也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