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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會舒服點。”
皇帝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手一抖,茶盞跌落在地上。
熊公公跪地磕頭:“奴婢罪該萬死!”
聽見皇帝粗粗的呼吸,一聲沉重過一沉。良久,皇帝緩緩道:“起來吧,也不全是你的錯。”皇帝口氣懊惱:“你怎麼給朕上了盞涼茶,這麼冷的天!”皇帝方才嚥了口涼茶,只覺冰痛刺骨,手一抖,連茶盞都沒捧住。
熊公公詫異萬分:這都入夏了啊,眼看著就要進入伏天,整個皇宮裡的人都熱得慌呢!還冷?
熊公公繼而驚駭:該不會皇帝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吧?
☆、如此江山(一)
“陛下息怒;奴婢這就安排人煮水;給你沏熱茶去。”熊公公連忙往殿外趕;走出數步,聽見皇帝在身後喊:“站住——”
熊公公立定轉身;小心翼翼聽候皇帝吩咐。
皇帝心裡想著,熊公公要真興師動眾去安排;這大半夜的喚醒宮人內侍,讓他們伺候沏茶,不太好。傳出去,不是明君作為——還是保持一貫的體恤平易更為妥當。
為了“明君”二字;皇帝只得苦自己,對熊公公道:“算了,別下去安排了,也不是什麼正事。你去看看,今晚是誰守夜,讓她給朕燒一壺熱水,端過來,就行了!”其實皇帝一點也不口渴,就想喝口熱水,暖一下心。
熊公公應承了去辦,剛安排妥當,水還在燒,菡萏殿那邊就又傳過來訊息,說蔡修儀恐懼未消,晚上害怕難以入眠,想讓陛下再過去瞧瞧。
皇帝頭疼,亦覺得疲憊,不願意再去菡萏殿,皇帝便安排熊公公奉旨去探望。
熊公公為難,“陛下,這、萬一娘娘真有個什麼事”
皇帝道:“她就是嚷嚷一下,沒什麼事。”
熊公公再道:“奴婢要是去了,誰伺候陛下?”外頭隔間裡,值夜的還在燒水呢。
“等會你讓那燒水的,自己把茶端進來。”皇帝擺擺手,讓熊公公快去。熊公公先小跑著去隔間囑咐了,然後才趕赴菡萏殿。
皇帝獨坐在圈椅裡,偌大的殿堂空蕩蕩,窗外射進來束束白月光。月光如砒霜,心慌慌。
宮 人端了茶奉上來,皇帝接在手中,水面冒著騰騰熱情,但杯壁的觸感仍舊是冰涼的。起初,皇帝以為是自己的身子仍在發冷,過來,反應過來是這杯子不對勁。皇帝 這才抬起頭來,觀察面前的宮人:她年紀很輕,往老了估算也不過十七、八歲。五官長得一般,但是面板特別白皙——因著這份白,皇帝以前也曾多看她幾眼,記得 她是兩個月前,和另外幾名宮人一齊新調進御前的。
皇帝問道:“這杯子怎麼回事?”
宮人跪在地上,低頭道:“回陛下,入夏天熱,熱水十分燙手,奴婢便為特製了這個茶杯。它是雙層套的,裡頭灌茶灌水滾燙,外面摸著,還是涼涼的。”
皇帝聽著這話,忽然想起一位舊人,她蕙質蘭心,也總喜歡在一些小物件上做改動,令它們使用起來更貼心、更方便。皇帝沉吟了會,問眼前宮人:“你叫什麼名字?”
宮人的眼淚突然簌簌落下來。
皇帝覺得古怪,又好笑:“朕有這麼可怕麼?”
宮人努力剋制自己的淚眼,回稟道:“奴婢名喚初晴,小字隔雲。”淚止不住,仍在哭。
皇帝頷首,笑道:“這名字取得好,有什麼典故麼?”
“回陛下,奴婢的名字是祖父起的。是日祖父微雪早朝,還家時積雪漸消,初晴一半隔雲看。奴婢恰巧在這時出生,祖父便給奴婢起名‘初晴’,待及笄後,得字‘隔雲’。”
皇帝的笑容漸漸僵了,微蹙起眉,問道:“你姓什麼?”
“罪婢姓袁。”
年輕宮人這麼一答,皇帝旋即明白她在哭什麼了。前禮部侍郎袁涉及,是元嘉科舉舞弊案主犯,腰斬於午市。袁家舉家獲罪,族中男性流放,女性淪為官婢,沒入掖庭。皇帝從圈椅上站起來,走到宮人面前立定,“袁涉之是你祖父?”
這一問徹底擊潰了袁初晴,她跪在地上,盯著皇帝的一雙龍靴,哭個不停。
皇帝伸出右腳,踩在袁初晴的手背上,“你意圖謀害朕嗎?是不是在方才那杯水裡下了毒?
皇帝對“水裡下毒”特別敏感,也特別忌諱,踩住袁初晴的腳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袁初晴疼得滲冷汗,手被踩著,身子卻掙扎著站起來,抓住桌上那杯水,一飲而盡。袁初晴飲完泣道:“奴婢雖然卑賤,卻從未有過弒君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