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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微和語氣放緩,笑問常蕙心:“謝濟帶來了嗎?”
常蕙心毫不猶豫道:“沒帶來。”她又補充道:“我沒去給你捎話,你怎麼變成這樣。”
曾微和聽常蕙心這麼一說,就知道她口是心非,給謝濟帶的話肯定帶到了。曾微和緩緩朝著常蕙心走過去:“你很生氣啊?”
常蕙心數落道:“這老先生與你無冤無仇,還對你有恩。老先生開著醫館,興許一家人就靠他這門手藝為生。你殺了他,叫他家人怎麼活?如果我沒猜錯,你等會還要毀屍滅跡吧?老先生出門一去不歸,他的家人將苦苦尋找,一輩子都對他牽腸掛肚。”
曾微和高挑著眉毛,“家人家人,人人皆有家人,獨我是孤家寡人,孑孓一身。”
常蕙心嘆了口氣,勸道:“微和,其實你改改性子,也可以有家的何必糾結執念。”
曾 微和大笑,彷彿聽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常蕙心,你說我執念?那是誰心心念念要殺謝景?你說我也可以有家,我的家早就沒了!”曾微和看向地上躺著的老大 夫,眸色憐憫:“你說我殺人還要滅口,給他的家人留一個空牽掛,會讓他們苦苦尋找一輩子。呵呵,你說謝景當初怎麼沒做這麼絕呢?他要是把周郎的屍首也毀 了,讓我找不著,根本就不知道他怎麼死的,我會不會還留著希望呢?”
曾微和歪頭,衝常蕙心悽悽一笑。
常蕙心道:“你現在這麼樣子,和謝麗光有什麼分別?”
“至少我曾經向善過,這便是我與謝麗光的不同,你說對嗎?”
常蕙心不接曾微和的話,過會,常蕙心冷靜想明白了,寒聲問曾微和:“你不是真心想保住孩子吧?”
曾微和不瞞常蕙心,道:“是,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不會把這孩子生下來。只是現在還不是他流掉的時候。”
“子女上天恩賜,你竟然利用他們。”
“是。”曾微和坦然應下,冷心似鐵,秀色如波。她深深望向常蕙心,良久道:“蕙心,願你將來子孫滿堂,天倫歡樂。”
常蕙心道:“你無可救藥了。”說完,常蕙心蹲下來,想將老大夫的屍首帶走,曾微和卻也蹲下來,阻攔道:“你帶不出去的。”老大夫的屍首一旦帶出去,還給他的家人,吃上官司,曾微和必死無疑。
常蕙心站起身,調頭憤然離去。之前兩進兩出,她都是翻牆飛簷來去,這回出門,常蕙心徑直撿大路走,如風似火邁出大門。
七月半的街道,已空無一人。家中有新喪的人家,皆掛起了白燈籠,吹得人心更涼。茫茫天地,何處有我?常蕙心滿腔的情緒憋著,非要找人說一說,所以最後,她幾乎是用腳踢了謝致寢房的大門。
謝致還未入睡,但也未點燃四角明亮的宮燈,只在地上點了一盞白燈,那白色有點滲人。彷彿離離夜燈託著昭昭白日,怪異得狠。謝致自己則披頭散髮,和衣也坐在地上,盤膝面對著燈,不知道在敲什麼。乍的一響,煌煌猶如洪鐘,接著又做錚錚細響。
常蕙心不禁問道:“三吳,你在做什麼?”
謝致轉過臉來,那一張臉跟白燈一個慘色,霎時失卻五、六分英俊。
常蕙心不由走近,擔憂道:“你怎麼氣色這樣不好?”
謝致瞟了常蕙心一眼,淡淡道:“我晚上沒吃飯。”聲音挺虛弱的。
謝致又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常蕙心腳步一滯,這才記起來,她來這,是要給謝致說說曾微和的。一想起曾微和,難過、惱怒、唏噓,還有幾分不甘心卻又甘心的被愚弄千頭萬緒,常蕙心說不清。她總而言之道:“我不想和曾微和來往了。”
謝致默默聽著,面無表情。少頃,他以手撐起,支撐著站起來,邊走近常蕙心邊道:“不想來往就不來往。”沒什麼大不了的。謝致伸臂,繞過常蕙心的鎖骨和肩頭,去拍她的後背,輕道:“你還有我。”
這四個字,幾分真,幾分假呢?
不管幾分真假,常蕙心本能地感動了一下。她一抬眼,蹙眉道:“三吳,你怎麼長了這麼多白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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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微和目送常蕙心遠離,她抿了抿唇,淚珠從眼眶中滲出,越流越多——不知道是傷心與常蕙心友情斬斷,還是難過自身的遭遇。
待謝濟趕至時,曾微和已經哭腫了雙眼,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分外可憐。謝濟心裡難過,在她身旁單膝跪下來,抓她的手,哽咽不成聲。
曾微和伸手摸謝濟的臉,笑道:“你怎麼打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