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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想到謝致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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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桐覺得最近家裡怪怪的,總覺得家裡還多出了幾個人。他想把自己的懷疑同自家娘子講一講,猛地記起來娘子不是娘子,不可袒露真心。
容桐抱著對人人都懷疑的態度,悄悄觀察家裡的每一個人,沒用多久,就發現家裡的周婆子有古怪——隔壁周巒家裡沒僕人,周巒自己還在北關打仗,周婆子怎麼神神秘秘總往隔壁跑?
要是以前,容桐肯定會認為,周婆子這是好心想照料周府,給周府打掃揚塵什麼的這回容桐卻不覺得了,蘇虞溪是假,蘇虞溪從家中帶來的周婆子,也一定有蹊蹺。
容桐獨自一人去查,查到一半的時候被容父覺察出了端倪,勸容桐道:“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容桐不依。
容父也沒得辦法了,嘆了口氣。
容桐問父親:“阿爹,倘若我查出來什麼,你會阻攔我麼?”
容父心中念頭似帆船過岸,千百艘轉瞬流逝容父想想,自己一生也就只虧欠過常蕙心一人,隔壁查出誰來,同他又有什麼關係?容父便告訴兒子:“你放手去查吧,只要不傷害到我們家宅子裡的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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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葉子全落光了,秋走冬至,永州傳來了好訊息。圍困數月的永州城破,蘇鐘被謝致一刀斬於馬下。
謝致派人先送密報給皇帝,皇帝看完密報,問信使道:“明面上,這捷報還需幾日才會傳回京城?”
信使回稟,說還至少需要十五日。
皇帝目光無波,囑咐道:“今日之事,不可以走漏了訊息。”接著,皇帝命令信使:“你現在火速趕回永州,讓漢王按兵不動,先不忙著班師回朝。”
皇 帝擺駕去了菡萏殿,蔡修儀不久前再次懷上龍嗣,皇帝去看看她。帝妃私下獨處,蔡修儀照例要重提舊事,皇后害過她懷胎,接著便湧出眼淚來,向皇帝哭訴心中擔 憂:“陛下,臣妾不是故意要挑事,臣妾實在是擔心這次臣妾的孩子還是不能平安誕下來。”說著說著,蔡修儀的手撫上腹部,分外可憐。
以前,蔡修儀這麼做,皇帝都會左右而言她,扯些別的話題,賞她好些首飾。今日,皇帝卻伸手按上蔡修儀的手背,也撫在她的肚子上。皇帝道:“朕知道了。”
皇帝的異常反應把蔡修儀怔住,她差點忘記要繼續哭下去。
皇帝從菡萏殿出來,打算轉去書房,繼續批閱奏章。皇帝本來走得有點急,目光忽然瞟到一個人,小小一粒白影,站在遠處。皇帝頓住了腳步,繼而改變路線,向那團白影走去。
袁寶林立在假山前,有了她嬌小的身形襯托,本是玲瓏的假山忽然變得巍峨。皇帝一把摟住她,憐惜道:“怎麼在這?”
“臣妾是隨意走走,望見陛下來,就立住了。”
皇帝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只需一眼,就看出袁寶林心裡有事。皇帝抬手,指尖掠過袁寶林不展的眉,划著划著,他突然憶起,曾經也這樣撫過另外一個女人。皇帝指上發涼,將手拿開了。皇帝淺笑著問袁寶林:“究竟是什麼事,煩著了朕的小心肝?”
袁寶林低下頭,聲音怯得很:“回陛下,臣妾有了。”
良久,皇帝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
皇帝回到御書房後,先命心腹之人火速趕去天牢,蘇鍾已斬,天牢內以蘇釗為首的一干人等失去了為質的價值,全部誅殺。
接著,皇帝修書一封,送至永州,命謝致率兵北上,將拒不受令,仍在同狄人鏖戰的周巒押回。
漢王的軍隊在十一月份到達北關,天寒地凍,漫天飛雪。漢王軍中雖備了棉衣,卻仍有不少南方計程車兵不畏寒,凍得直哆嗦。
漢王自己穿得不多,夾衣外頭罩著銀甲,銀馬銀鞍,幾乎與雪一色。
漢王謝致來之前,就命探路的小校去打聽了,周家軍今日同狄人又激戰了一場,也不知道這會結束了沒有。謝致正想著,聽見馬蹄聲驟然響起,密集猶如鼓點,由遠及近。
出乎意料的,來者竟是周巒,重甲與棕馬俱染鮮血,長槍上赤跡斑斑。周巒身後跟著十幾騎精兵,各個精神矍鑠,甲上見紅,臉上卻不見疲態。
“來不及迎接你。”寒天裡,周巒撥出來的竟是滾滾熱氣,慷慨澎湃:“那邊還在交戰著,漢王殿下,可否等卑職把這一仗打贏,再抓卑職回京?”
周巒單手勒著馬韁,等待謝致的答覆。
謝致淡淡道:“我抓你做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