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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進了漢王府。走得似乎很急,沒有瞧清楚他的樣貌,還望主公恕罪。”
周巒笑了一聲。
有名年長的,從前小皇帝時就跟著周巒的屬下問道:“主公,怎麼了?”
周巒悠悠點著頭:“那是謝景。”
屬下們皆詫異,單槍匹馬一個人去漢王府,可不是謝皇帝的作風。
周巒吩咐道:“速去漢王府周圍,佈置縝密。”
還是剛才那名年長的下屬,再問道:“主公,您是要助謝致擒王嗎?”
周巒旋即搖頭:“不,我們靜觀其變。”謝致和謝景誰擒誰說不準,周系人馬先不要暴露,靜觀其變,看二謝是哪位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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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和謝致立在階上,同望著一色白茫的前院。
不久前,謝致剛剛送走了謝景。
更確切點,應該說“放走”了謝景。
謝致並不辯解,伸手握住常蕙心的手,道:“抱歉。”謝致說完,又連喚了好幾名常樂出來,吩咐安排,著手佈置。雖然沒殺皇帝,但也不會讓皇帝輕易擒住常謝二人。
謝致以為常蕙心會責備他幾句,哪知常蕙心反握緊謝致的手,幾乎攥牢成拳頭。她說:“沒事的,你怎麼做,我便跟著你一起。”既然有了夫妻之實,便應如夫妻般齊心。
常蕙心話說的簡單,也只一句,像一陣風吹過就過了。可這風卻縈繞在謝致心尖,他想到之前說逼宮五五開把握,問常蕙心,若是他敗了,她當如何?常蕙心說生死與共。轉瞬間,謝致又想到兩人的命是一條命,他死時她也是
片刻之間,這生生死死已謝致心尖來了又去,去了復來,沒有喝酒,卻比醉酒還醉。謝致低頭躬背,在常蕙心耳畔落下一吻,他的唇正好擦著她的髮鬢。
雲鬢鴉青,謝致移不開目,許久道:“這簪子太難看了,過會我送你一支。”嫌棄的是簪子,可不是她這個人。謝致又舉手撫常蕙心的髮鬢,縷縷髮絲烏黑,無一根銀髮,再看她的肌。膚,如玉又如流霞,無一處皺紋,謝致看得歡喜,眼睛在不知不覺中彎起來,嘴角則悄然勾起。
常蕙心凝視著謝致,猜中他在想什麼,她卻有些心疼,心裡想著:比起鴉鬢嬌顏,她到更願意跟他一起起了雞皮,白了頭髮。
謝致抓著常蕙心的手,“去園子裡一同走走吧,雪景難得。”越是風雨欲來,他心頭愈是靜,底下安排下去,自己表現得十分悠閒。
“好呀。”常蕙心應道,心想著去年復生,在帝陵外見好雪片片,自己卻是被世界遺棄的那人,除了滿腔恨意和憋屈,再無其它。不過一年光景,今年再下雪的時候,竟能被心愛之人執著手,並肩踏雪,同賞風光。
常蕙心格外珍惜。
漢王府的園子不算大也不算小,最吸引目光的是那一處池塘,雖然下了雪,池水卻未凍未結。岸上的欄杆,水上的曲徑都落了雪,純白潔淨,水面上豎著枯荷,已成灰杆,幾隻野鴨竟不怕冷,從左游到右,劃出一條波。
常蕙心往水下一看,笑道:“還有魚呢。”謝致應聲也往水下看,見浩浩冬水下竟還有游魚兩尾,聽見人聲,竟不畏懼地湧過來,魚口微微露出水面,以為岸上的人要投食。
謝致抿著唇,搖頭笑了笑,他的目光無意左望,見角落裡竟早發了兩支寒梅,迎著蕩蕩東風,細聞若有幽香。
“花也開了。”常蕙心站在謝致身邊說。謝致旋即展臂,將她摟進懷中。在兩人眼裡,冬未走,但春天也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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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了漢王府,不用人扶,急急就蹬上馬。心裡說來也怪,之前迫不得已從宮內奔向漢王府,覺得漢王府是沒有憂愁煩惱的仙境,這會卻覺得漢王府如同熔爐,萬分煎熬,只有趕緊奔回禁宮,坐回他那把金造鑿龍的椅子,才是脫了熔爐,得了涼爽舒心。
皇帝心急,打馬催道:“駕——”可惜卻駕不動,這會是辰午之間,大多數人都起來忙活,街上的百姓也多起來,皇帝根本沒辦法在街上策馬。
再說了,天子在鬧市縱馬,萬一傷了人,還不得全天下非議?
事到如今,皇帝又顧忌起自己的聖名來。他又想著:之前數個時辰的隨心所欲,也沒給自己帶來痛快,反倒在漢王府膈了一身的不痛快!
皇帝心情煩躁,執著韁,眯眼望去一看。這前頭街道兩邊的攤位都是賣包子的,霧氣蒸騰,熱乎乎和地上的雪形成了強烈對比,讓皇帝覺得視線吵雜,心也吵雜。皇帝手上一抖,駿馬隨即加快了速度,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