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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那是皇帝手指描摹時,最愛的弧度。面頰也仍是肉乎乎的,他以前最喜歡捏了。
皇帝情不自禁漾開了嘴角。
繼而將笑意收斂,神情嚴肅。皇帝覺得不對:她不是常蕙心!
不是謝景曾夜夜相對的枕邊人,且不說死而復生這種事,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存在於世上單隻論女子的神態,就不是皇帝所熟知的。
在皇帝的記憶中,常蕙心是可親的,有時候太過於隨和平易,所以少了一份吸引力。她的眉毛總是彎彎帶笑的,帶著討好相公的意味,所以令謝景生出一股厭煩感。每一日,她的眼眸裡全是他,目光追著粘著他的動作,所以讓皇帝覺得,他永遠不會失去她。
可是眼前的女子,帳內顯露只一眼,皇帝就瞧見她高昂著下巴,以一種冰冷且有距離的姿態注視皇帝。她的眉眼分外淡漠,皇帝仔細觀察了女子漂亮的眼睛,她的雙眸裡完全沒有他。
很奇怪呢,如果是蘇妍妍做這種表情,皇帝會覺得蘇妍妍高傲嬌嗔,令他厭惡。可眼前的女子,皇帝卻討厭不起來,反倒覺得她比印象中的常蕙心添了許多高貴,而且她這麼一冷漠,不說話了,以前那嘴巴不饒人的缺點也消失不見。還有,眼前肖似常蕙心的女子模樣好生年輕,還有幾分不自覺帶出的媚態她的好處這麼多,隱隱鼓動著皇帝的征服之心。
皇帝覺得可笑:他這是怎麼了?這個時候怎麼還起了征服之心?當務之急,是弄清眼前似是故人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常蕙心呢?
心中百感交集,現實只不過一瞬。皇帝迅速作出決定,決定試探一下,對謝致喝道:“此女何人?見到朕緣何不下跪,不知尊卑規矩!”
謝致忙道:“皇兄恕罪。”謝致不知虛實,心中稍慌。他猜測皇帝多疑,現在應該還不能確認常蕙心的身份。謝致便編造道:“她是臣弟這次征討北狄遇到的,就、就帶了回來。”謝致壓低腦袋,向常蕙心眨眼道:“這位是陛下,還不來參見。”
女子本就是盤膝坐著,這會一彎腰便成下拜。謝致忽然想到,皇帝有可能因不能確認,正想一試常蕙心的聲音千萬不能讓她開口!
謝致忙補充道:“但此女天生啞口,發不出聲,參拜時禮數不周,還望皇兄開恩。”謝致又道:“還請皇兄責罰臣弟,不要怪罪到她身上。”
皇帝輕淡道:“只啞不聾,這倒是奇了。”
皇帝蹲下來,伸出右手,以食指和中指觸上常蕙心的下巴。方才明明已經看得很清晰了,這會卻要故意再將她的下巴挑起,深深長看。
皇帝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謝致忙笑著提醒道:“皇兄怕是還未記住,此女天生殘缺,不得言語。”謝致替常蕙心答了:“她喚作阿細。”
“阿細”皇帝笑著重複,移開了手,側身詢問謝致:“三吳,這女子你費了多大辛苦尋來?她和長得十分像啊,讓朕忽憶故人。”皇帝故意言語含糊,假裝出惆悵又迷茫的神色,嘆道:“難怪朕幾次著急你的婚事,詢問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你都說沒有。朕方才進來的時候還奇怪了,不過是金屋藏個嬌娥,你之前怎麼就不肯告訴朕呢?為什麼要藏呢?唉,原來她長成這般容貌所以瞞著朕。”
皇帝注視謝致,神情複雜:“三吳,之前你鍾情於容卿的妻子,也是因為她的身段聲音,肖像那個人吧。”皇帝深深長嘆:“三吳,我萬萬未料到,你竟對自己的大嫂,存了那種心思。”
謝致雙膝屈跪,伏地磕頭,後背出了涔涔冷汗:“皇兄恕罪,事情絕非皇兄想的那樣,臣弟不敢逾矩,生出那樣的心思。”
謝致剛要解釋,皇帝卻繼續道:“三吳,你說,你這樣做朕現在都不知道是該心驚,難過,還是該生氣,還是還是該拿你沒辦法。”謝景說著,用餘光去觀察帳內女子,見女子雖然面上故意露出怯色,目光卻在偷偷瞟著謝景的右手。
謝景心中笑了兩聲:呵呵。
謝景有個少年時養成的習慣,憤怒難過的時候,就會將五指分開,繃直。這樣一來,攥不成拳頭,就不會與人幹架了。這是謝景剋制自己情緒,不讓別人察覺憤怒的方法。這個小動作,只有常蕙心知道。在謝景生氣的時候,他的髮妻常蕙心,會握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溫柔捋他的手指,撫平他的怒氣。
謝景一提“不知是該難過還是該生氣”,女子就本能地去觀察他的右手。
謝景心中一動:果然,她還是他的常蕙心。
雖說荒謬,但謝景已能確定:常蕙心死而復生了!
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