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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元嘉三年,盛世和睦,本應天下太平。狄人卻突然犯境,皇帝命丞相蘇錚為主帥,剛被停職的周狀元做副帥,領兵抗敵。可是大軍行至距狄營五十里,卻突然停住步伐。安營紮寨,按兵不動,任由狄人在對面肆掠,這廂,他們漢人的軍隊有仗不能打,軍糧一天天消耗,眼看就要坐吃山空。
連他這個管伙食的,也忍不住想要和兄弟們一起,去向蘇元帥請願了。
阿澤這小子,就是這時候來投軍的,振臂捶胸說要報國。軍官見阿澤雖然模樣稚嫩,個子卻頎高,以為他有十六歲,哪知一問之下,得知他才只有十三歲。
十三歲的小屁孩,哪能上前線,就將他安置在了伙伕班。
本來只打算讓阿澤劈劈柴,沒打算讓他主廚。後來軍隊裡糧食不夠了,從煮飯變成煮粥,士卒們常常喊餓,阿澤就主動請纓了,說他知曉把“粥煮得很飽”的辦法。
眾人不信,問阿澤什麼辦法?
阿澤不答,但堅稱自己是食神。
眾人就又問:“憑什麼你是食神?”
阿澤答道:“我滿月抓周,琴棋劍刀酒一概不抓,就抓了塊桂花糕,吃了。”
眾人覺得這理由怎麼聽怎麼不能服眾啊。
總之阿澤再三請纓,最後主管伙食的軍官終於答應,給阿澤一個鍋試試。
阿澤麻利去打了野味,採了許多不知名的野菜,混著米煮了,還加了些他特製的漿汁。很快,一鍋熱烘烘的粥出爐了,味道超棒,品嚐的幾位軍官全打了飽嗝。
眾人便問:“阿澤,你哪裡學來的這門手藝?還有,寒天動地的,你從哪打來的野味,還有這些綠油油的菜都叫什麼名字,是哪裡弄來的?”
阿澤答道:“我也不知道它們叫什麼名字,但冬天我家附近乾糧少,爹孃常這麼熬粥,免得餓。”
“你家在哪?”大家這才發覺,從未問過阿澤家鄉。
“我家住在深山老林裡。”阿澤答道,背過身去。
眾人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不好再追問了。
軍官想起這些半個月前發生的事,禁不住啟聲喚道:“阿澤。”
個高青澀的少年,安安靜靜走過來。
軍官問他:“你家鄉到底在何處啊?”
阿澤道:“深山老林裡。”他以前就說過了。
阿澤咬咬唇,他是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
爹孃待阿澤都很好,他上頭有一個哥哥,一個姊姊,爹孃待哥姊均寬容,並不拘束子女的性子。但有一點要強調,便是恆持正直與善良,有時候,爹孃還會強調一下,男子就該有男子的氣概,堂堂豪邁,女子則該有女子的羞怯溫柔。
所以哥哥如山,屹立巍峨,姊姊如水,柔情萬千。
哥姊都對阿澤很好,兩人常出山的,回來會給阿澤帶很多禮物,有書,有寶劍。
阿澤習文,也習武,一文一武,張弛有道。他雖然未出山去瞧山外的世界,但透過書冊,九州輪廓,山嶺江河早已爛熟於心。阿澤還讀了許多史書,但很奇怪的是,這些史書到近五十年就斷了,成為空白。
阿澤曾因此詢問過阿爹,結果阿爹說,等明年他出山了,自己去體會。
還沒等到明年,阿澤就闖下了一件大禍——每年,總有那麼幾天,阿爹神神秘秘自困在房內,孃親則焦急守在房外。阿澤偷窺,見孃親臉上愁雲密佈,還有愧色,他悄悄繞過正門,戳破了後窗窺視裡面:屋裡,阿爹披頭散髮,盤膝坐地,面前一盞微鏽的銅燈,念念叨叨。
那銅燈不點,竟能逐漸自升起白光。
阿爹的樣子忽然變得分外憔悴。
阿澤看得入迷。
是夜,阿澤做夢,夢裡都是那盞燈。第二天,阿澤趁著爹孃不注意,偷了燈。他不敢在家裡使燈,悄悄揣在懷裡,跑到山頂上,無人處,效仿阿爹的樣子,解開束髮帶,披散著頭髮,盤膝對著燈盞亂念一氣。
什麼也沒發生,沒有一絲一縷的白光升起。
阿澤喪氣,舉著燈盞在地上重重敲了幾下,還是什麼也沒發生。阿澤覺得不好玩了,就將燈盞重新收入懷中,打算下至半山腰,回家向爹孃認錯。
走著走著,阿澤發現有點奇怪,還是這座山,石頭和草木卻微微發生了變化,瞧著略感陌生。走來走去,可能是阿澤有點迷糊了吧,他竟在這山裡繞暈了,找不著回家的路了。
阿澤的心揪起來,越來越緊張,手掌心隱隱滲出的汗漬。他的步伐加快,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