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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讓哈欠剛打到一半的蕭容哽了一下氣,然後強行收住了剩下的一半。
這感覺有點堵心。
哈欠是收回去了,但是她眼淚卻憋出來了。
蕭容吸了吸鼻子,道:“大帥看這地圖都看了好幾天了,可有什麼發現?”
其實蕭容這是隨意一問。一張地圖而已,山丘,河流上面全都標記好了,但凡能識圖者,皆能看懂,還能有什麼發現?卻不料穆卿喝了口茶,立起身來,一副即將大發言論的氣勢。
“本帥對著方圓百里的地勢都熟記於心了,哪裡容易有伏兵,哪裡是沒有退路的,哪裡的地勢最為有利,這些都需要細細研究,可別小看這些地圖,裡面藏了很多玄機。”穆卿說罷,望向蕭容,意料之中地得到一個茫然的表情。
蕭容根本不懂得這些,自然也搭不上話,不過她還是想說出心中的看法,“可是光是窩在軍營裡看地形圖,這豈不就有點”
蕭容頓住了。
穆卿見她顧慮,微微點頭示意她可以繼續。
蕭容這才又接著道:“這樣有點紙上談兵之嫌。”
其實蕭容知道“紙上談兵”這四個字對於將帥來說是帶著深重的羞辱意味的,也正因為如此她剛剛才會有所顧忌。
可是即便是在得到穆卿允許的情況下,這句話終究還是惹惱了他。
“說本帥紙上談兵?”他雙眼微眯,“你這是在挑釁本帥?”
語落,緊接著的是一聲脆響,蕭容的心都跟著收緊了。
“奴婢不敢。”蕭容急忙起身跪下,低垂下眼看到地上被砸碎的茶盞,連忙又收回目光來,“大帥,奴婢不善言辭,但絕沒有那個意思!”
“容兒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軍師了吧?”
蕭容低下頭,不再開口。
果然,在穆卿眼裡,她永遠只是一個卑微的奴妾,即使她能有幸沾上南宮容兒的光,也終究不過如此。
穆卿高興了,可以和她矯情地私語幾句;而她一旦惹得穆卿不高興了,穆卿還是會凶神惡煞地對她惡語相向。
畢竟她只是一個替身,甚至有時連替身都算不上,比如在她扮演得不合穆卿心意的時候。
蕭容微抬起頭來,穆卿凌人的怒顏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自從她假扮了他的南宮容兒,他似乎就很少這樣對她發火了;而熟悉是自然的,蕭容不會忘記穆卿那嗜血的眸子和凌厲的一巴掌。
以前面對發怒的穆卿,蕭容大多數都是迎上去和他硬碰硬,帶著魚死網破的決心。而最後的結局便是她遍體鱗傷,而穆卿非但毫髮無損,還會立刻準備著下一輪的折辱。
那個時候蕭容受的外傷,心中對穆卿也只有恨。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面對著遷怒於她的穆卿,蕭容著實沒精力再和他叫板,她靜靜地跪在地上,一語不發。
原來外傷使人奮起反抗,而內傷,卻會使人心灰意冷。
蕭容這樣默不作聲,大抵被穆卿誤認為是溫順。他憤憤地吼過幾句之後,便消了氣,也就不再為難蕭容。
蕭容走出主軍帳的時候,儘量讓自己面色平靜,以掩蓋住她內心的酸楚和落寞。
平日裡走過孟逍的時候,還會對他冷冷地投以白眼,這時,她卻連數落和鄙夷他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次,蕭容深切地體會到了,那一聲聲溫柔如水的“容兒”,那一次次挺身而出的相救,都不是為了她。
其實蕭容本就深知這樣的事實,可即便她已經不斷地在提醒自己,暗示自己,但是她的心終究還是倒戈了。
也許是在對上穆卿那一雙漆黑如潭的雙眸之時,也許是在跌入他那溫熱的懷抱中之時,又也許是在那夜孤月夜裡,當穆卿說出那一句“不會再離開我”之時。
蕭容苦笑,這些溫情,她可以享用,卻不能沉迷。因為她不是南宮容兒,即使穆卿他願意這樣認為。
如若她真把自己當成了南宮容兒,彌足深陷而抽不出身來,到那時候穆卿對她的傷害,就不僅僅是羞辱了。
蕭容甚至能想象他那時的神情和語氣,就如同剛剛的那一句“容兒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軍師了吧”。到那個時候,他說的應該就是“蕭容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本帥的容兒了吧”。
對於現在的蕭容來說,那樣的話還不至於很傷人,但若是等到她沉淪在穆卿這一場混亂的騙局中之後,再聽到這樣的話,那該會是多麼刺心?
這場執念與痴怨的騙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