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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夏如瓔不曾想過,穎香竟會對她如此忠心。眼看著魏荷語和侍衛們都已經很不耐煩,若是穎香再這樣胡鬧下去,那麼她們倆都難逃責罰。
“穎香,還不快走開?”夏如瓔咬了咬牙,低斥道。
穎香淚痕滿面,恍然地立起身來。
夏如瓔再次緊緊地閉上眼,卻聽得穎香撲通一聲跪下來,“夫人!求您饒了小姐,要殺就殺小的吧!”
夏如瓔驚惶地別過頭去,卻見穎香正跪倒在魏荷語的腳下,緊緊地拽著魏荷語的衣裙。
夏如瓔心中頓時悲憤難平,她不喜奴顏媚骨,卑躬屈膝,自然更不喜她的丫鬟如此。看著穎香瘦弱的背影,夏如瓔咬牙切齒地開口吼道:“夫人,這丫頭如此胡鬧,還不快快將她趕出去?”
魏荷語冷冷地看著這兩主僕一唱一和,心中煩悶不已。本來想借此扳倒蕭容,卻不料穆卿突然衝出來。前功盡棄不說,還落下夏如瓔這個爛攤子給她收拾。
其實魏荷語並不願意再出人命。她嫁入大帥府已然一年有餘,這一年多,她的雙手已經沾了太多鮮血。魏荷語倒不是害怕她們冤魂索命,這群無能的女人,活著的時候她都不害怕,死了就更不會畏懼。魏荷語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陰德的問題。
這一年以來,大帥也沒少來慧心閣,可是她這肚子卻一直都沒半點反應。早在半年前她就開始急了,該補的也都悉數補了,甚至連巫醫道士都偷偷請了來,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最終,從一個江湖道士口中得到一句驚人的話語:孽事多,子孫薄。
魏荷語當即嚇懵了,恍恍惚惚地回到房中將自己關起來,三天三日不敢見外人。
她的雙手的確沾染了太多血腥,她雖然無所畏懼,可關乎子孫,關乎陰德的時候,她還是害怕了。
可是那道士未免也太神乎,竟能算出她作孽甚多。這件事若是洩露出去,她這賢德之名就毀於一旦了。
那三天三夜,魏荷語既不安,又羞憤。最後她終究是沒能忍住,暗派了殺手將那江湖道士解決了。
當天夜裡派出去的殺手按例回來向她稟報,那時她正跪在堂前緊張地頌著經文,門口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了她一跳,手中的佛珠都差點掉在地上。
從那以後,她再不敢親自動手,甚至連現場都不敢再去,每每都交給他人去做。若非深仇大恨,或者對她造成了嚴重威脅,她都不會再算計著人命。而蕭容,便是後者。
看著蕭容日漸得勢,魏荷語已經迫不及待,早已不再顧忌什麼孽與不孽了。
可對於夏如瓔,魏荷語卻是沒有過多的感覺。夏如瓔這樣的女人,存在也像是不存在,完全造不成威脅,要她的命作甚?
可偏偏在她為除不掉蕭容而心煩意亂的時候,這兩主僕還敢在她面前上演這樣的戲碼。演變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意思?動不了蕭容,她也不願再生殺戮。只是可惜這件事已然鬧開,必須拿個人開刀,才能平息。
魏荷語惱怒地踢開穎香,然後對一旁的王妾媵吩咐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乾脆利落一點兒!”
王妾媵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被地上的穎香搶了先,穎香牢牢地逮著魏荷語的衣裙,悽聲哀求。
魏荷語煩悶地瞪了她一眼,沉聲道:“再不將髒手放開,我就命人砍下你那兩隻賤蹄!”
人命不敢踐踏,砍手砍腳倒不至於影響到子孫命脈了吧。
魏荷語本以為這樣就會嚇倒這丫鬟。在魏荷語眼中,下人就是賤命,打罵懲處便能威懾馴服。可這次她卻詫異了。
穎香非但沒有放手,臉上的神色反而變得堅決了。她仰起頭,一臉正色地說:“夫人,下毒的兇手不是小姐,若是錯殺好人,大帥府的風水命脈豈不是更加受損?”
魏荷語怔了一下,風水受損這本是她在故弄玄虛,可現如今被其他人這般講出來,也著實讓魏荷語擔憂了起來。若說當真非要讓投毒之人血來祭奠,才可保住大帥府的風水命脈的話,那麼她絕對不介意讓王妾媵血濺五步。畢竟穆卿的安然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那是她的相公,她的依傍。
魏荷語幽深的目光掃到王妾媵身上,王妾媵立馬嚇出一身冷汗,她哆嗦了一下,然後指著跪在地上的穎香破口大罵:“死丫頭!誰允許你胡言亂語?”
穎香卻毫不畏懼,跪直了身體,沉聲道:“夫人,其實投毒兇手不是夏妾媵,而是我!”
“穎香!你”夏如瓔恍然地望著她。
穎香悽然回首,深深地凝望了夏如瓔一眼,然後毅然地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