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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手上和臉上都滿是泥垢和血汙。
的確是髒得不行。
她抽聲苦笑,髒又如何?這一夕之間,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她。她身上揹負著他們的仇,那些濃血染成的深仇,能幹淨嗎?
公子勝見她神志都有些恍惚了,索性出掌輕輕一推,將她送進了池水裡。
撲通一聲,她就下去了。
蕭容任由著自己落水,毫不掙扎,只等著自己被淹沒。可那池水並不深,只能淹沒到腰際,她就那樣呆愣愣地站在水裡。
藉著熹微的晨光,她看到倒影中浮現出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她默默地看著,然後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公子勝這回倒是很君子,自行走開了好遠。還特意背過了身去。不過當聽聞到持續的水聲響起之後,他又毫不客氣地回過了頭。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對他來說,蕭容又沒什麼好看的,他主要是想確定一件事。
隨著蕭容猛地起身來,他看到了後肩上的那個牙印,果然還在。
公子勝微眯上眼。
之前他還有些不相信,以蕭容能力,如何能動用到牙印上的真氣呢?可如今看來,她的確是動用到了。否則她喝下整瓶解藥之後。牙印就一定會消失。
公子勝本還想著。是否要顯得男子氣概一點,將自己身上乾爽寬大的鶴氅借給她披一披,可是當蕭容穿著溼漉漉的衣裳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到鳳儀殿。蕭容才終於換上乾爽的衣裳,疲憊地躺了下來。
皇后沒有過問什麼,大抵是公子勝已經將這些事都告訴了她。
蕭容躺在錦榻上,默默地想著,如今的大帥府她是不願再回去了,不能親自將魏荷語困住,也就不再急著去向玄棣揭發魏荷語。
魏荷語如果真的是夏國派來的奸細,那就一定已經知道穆卿此行的目的。蕭容不敢妄動,當一切都脫離控制的時候。難保魏荷語不會狗急跳牆,把穆卿擅自起兵攻打夏國的事情暴露出來。
那樣只會害了穆卿。
她疲軟地躺著,雙眼微睜。她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穆卿身上,只等著他回來,然後親手處置這個冒牌的將軍嫡女。
如若到了這個地步。穆卿依然下不了手,那她不介意為他代勞。畢竟弟兄們的仇,本就該由她親手來報。
靈欒城再次迎來了久違的飛雪,蕭容木然地立在鳳儀殿的院落裡,看著初雪飄飄落下。她抬頭仰望晦澀的天空,彷彿看到了無數的亡靈。
夏國被攻破的訊息傳來之時,寒潮已經退去。
蕭容沒有立刻回府去,而是暗自守在護國大將軍府外不遠。她想穆卿應該會盡早將兵符還給蕭啟,那麼,就必然會經過此地。
畢竟夏國已滅,這樣的事很快就會傳開。普天之下除了北國,誰還有滅掉夏國的能耐?如此一來,玄棣必然會發覺事有不對,那留在穆卿手裡的護國大將軍兵符就成了燙手山芋,越早還回去,穆卿才能越安全。
可蕭容沒想到,她沒有等來穆卿,卻等來了另一個人。
蕭容本來不想現身,可看到蕭啟領著兵馬大張旗鼓地回府去,她緊張起來。
穆卿擅自派兵攻打夏國,這本就是絕對隱秘的事情,正由於此,穆卿才會將兵馬喬裝成賊寇。可蕭啟卻這般明目張膽,難道就不怕惹火上身嗎?
蕭容很想走上前去問個清楚,可一想到她又不得不面對蕭啟,她又猶豫了。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就被蕭啟發現了正躲在樹上的她。
整個隊伍停了下來,蕭啟也抬起頭看向了她。蕭容這才無奈地呼一口氣,從樹上下來。
瞥了瞥那一大隊人馬,又看了看蕭啟,還是悶聲悶氣地喊了一聲爹,雖然依然覺得很彆扭。
與上次聽到一聲爹的反應相比,蕭啟這次是有著天壤之別的,沒有了激動的心情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沉著個臉。
蕭容突然覺得好像是她非得求著認這個爹一樣,可事實並非如此。
“你一早就知道他是想攻打夏國,對不對?”
他的嗓音很渾厚,這種嗓音在能帶給人安全感的同時,還附帶著另一種效果,威脅他人的效果。
而蕭容所接收到的,就是後者。因為他的臉黑得好似隨時都會有一場狂風暴雨。
蕭容暗暗發笑,心想她還沒喊上幾聲爹呢,他就開始擺出父親的架子了嗎?不過真可惜,她打心眼裡就沒有打算真心實意地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