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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笑著搖搖頭:“你和小風不一樣,小風是石舫的學徒,我如今在磨他的性子。”
我道:“那我呢?”
他微微遲疑了下道:“你是我的客人。”我心下有點說不清楚的失望,他卻又補了句:“一個重逢的故友。”我低頭抿著嘴沒有說話。
幾天的功夫我已經把石府裡外摸了個遍,還見到了上次在月牙泉邊見過的紫衣漢子和黑衣漢子,一個叫石謹言,一個叫石慎行。聽到他們名字,我心下暗笑,真是好名字,一個名補不足,一個名副其實。
兩人見到我住在竹館,謹言哇哇大叫著:“這怎麼可能?九爺喜歡清靜,小風他們晚上都不能住這裡。你說要住在竹館,九爺就讓你住?”慎行卻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垂眼盯著地面,一動不動,他改名為“不行”,也絕對不為過。
他們兩人再加上掌管石舫賬務的石天照,負責著石舫幾乎所有的生意。三人每天清晨都會陸續來竹館向九爺細述生意往來,時間長短不一。小風和另外三個年紀相仿的小廝,經常會在屋內旁聽,四人名字恰好是風、雨、雷、電。他們談生意時,我都自覺地遠遠離開竹館,有多遠避多遠。今日因為惦記著紅姑她們,索性直接避出了石府。前兩日一直飄著大雪,出行不便,今日正好雪停可以去看她們。
“玉丫頭,怎麼穿得這麼單薄?下雪不冷化雪冷,我讓丫頭給你找件衣服。”當日領著我們進府門的石伯一面命人給我駕車,一面嘮叨著。
我跳了跳,揮舞著雙手笑道:“只要肚子不餓,我可不怕冷,這天對我不算什麼。”石伯笑著囑咐我早些回來。
雪雖停了,天卻未放晴,仍然積著鉛色的雲,重重疊疊地壓著,灰白的天空低得彷彿要墜下來。地上的積雪甚厚,風過處,捲起雪沫子直往人身上送。路上的行人大多坐不起馬車,個個盡力蜷著身子,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雪上。偶爾飛馳而過的馬車濺起地上的雪,閃躲不及的行人往往被濺得滿身都是半化的黑雪。
我揚聲吩咐車伕吆喝著點,讓行人早有個準備,經過行人身旁時慢些行。車伕響亮地應了聲好。
園子門緊閉,往日不管黑夜白天都點著的兩盞大紅燈籠也不見了。我拍拍門,半晌裡面才有人叫道:“這幾日都不開門”正說著,開門的婆子見是我,忙收了聲,表情怪異地扭過頭,揚聲叫紅姑。
紅姑匆匆跑出來,牽起我的手笑道:“你可真有心,還惦記著來看我。”我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做生意呢?”
紅姑牽著我在炭爐旁坐下,嘆道:“還不是我闖的禍!吳爺正在犯愁,不知道拿我怎麼辦,他揣摩著上頭的意思,似乎辦重了辦輕了都不好交待,這幾日聽說連覺都睡不好,可也沒個妥當法子。但總不能讓我依舊風風光光地開啟門做生意,所以命我先把門關了。”
我呵呵笑起來:“那是吳爺偏袒你,不想讓你吃苦,所以左右為難地想法子。”紅姑伸手輕點了下我的額頭:“那也要多謝你,否則就是吳爺想護我也不成。對了,你見到舫主了嗎?他為何找你?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
第23節:第三章 重逢(9)
我道:“園子裡那麼多姐妹還指著你吃飯呢!你不操心自己的生意,卻在這裡打聽這些事情。”
紅姑笑著說:“得了!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不過你好歹告訴我舫主為何找你,你不是說自己在長安無親無故,家中也早沒親人了嗎?”
我抿著嘴笑了下:“我們曾見過的,也算舊識,只是我不知道他也在長安。”紅姑攤著雙手,嘆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再精明可也不能和天鬥。”
兩人正圍著爐子笑語,一個小丫頭挑了簾子直衝進來,禮也不行就趕著說:“雙雙小姐出門去了,奴婢攔不住,還被數落了一通。”
紅姑板著臉問:“她說什麼了?”
丫頭低頭道:“她說她沒有道理因為一個人就不做生意了,今日不做,明日也不做,那她以後吃什麼?還說還說天香坊出了大價錢,她本還念著舊情,如今如今覺得還是去的好,說女子芳華有限,她一生都指著這短短几年,浪費不起。”
紅姑本來臉色難看,聽到後來反倒神色緩和,輕嘆一聲命丫頭下去。我問:“天香坊是石舫的生意嗎?”
紅姑道:“以前是,如今不是了,究竟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這兩年它場面做得越來越大,石舫的歌舞坊又各家只理各家事,我看過不了多久,長安城中它就要一家獨秀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