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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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仿似剛剛才從雨簾裡走過一遭般。
靠右邊的腹部處,絞痛陣陣,在前幾天還只是偶爾的抽痛,在今日晚飯之後,卻驟然加劇,直疼的人恨不能就地打滾。
吩咐了兵士不要打擾後,李成舉便一直一人呆在房中與疼痛對抗。
軍醫說自己乃結石症狀,能做的就是照方服藥及多喝水,結石自然而出。
可這疼痛實在有些難以忍受,以至於李成舉從剛開始的悶聲忍痛,到現在忍不住輕吟出聲。
張修言一推開房門便看見李成舉靠著床腳環抱著自己,頭低著,看不清表情。
一把衝過去,抬起他的頭,只見李成舉已是臉色泛青,薄唇輕顫,大汗淋漓。聽兵士說今日軍主不巡營就感覺不對了,這個無論颳風下雨都堅持每日巡視軍營的人怎會因為一點小雨就未來,果不其然,是因為‘不能’了才沒有巡視。
“成舉,你怎麼了?”張修言慌了,一向精神奕奕人,雖總對自己橫眉冷對,但只要自己望過去,總能對上那清冽的眼神,現下居然泛著迷離,似已痛苦不堪到神志不清。
李成舉眨了幾下眼,才看清眼前不停搖晃著自己的人居然是那個不識抬舉不好好享受榮華富貴偏跑到戰場受苦的臭書生‘火頭兵’便道:“你。。。來作甚,不對,誰。。。允許你擅闖軍主室?”
好痛,就算是上次被敵手所傷,也沒這般綿綿不斷的絞痛難以忍受。
“回答我,你到底怎了,是舊傷發作?”一向言笑晏晏的張修言此刻卻睜大雙目,滿眼凌厲,大聲喝道。
這一聲措手不及的大喝,倒是把已經不甚清醒李成舉嚇的一懵,喏喏的答出讓自己此生都後悔的一句話:“我,結石,好痛。。。”
原是體內結石,還好,長出一口氣,張修言算是放心了,拉了李成舉起來,道:“這般縮著不是辦法,你跟我來,保你明日又能生龍活虎。”
李成舉雖想反駁,可奈何已痛的不想多使不出一絲力氣,被張修言一個提拔便帶出了門。
一路上歪歪扭扭的邁著步子,還是被張修言半拖半抱著,還好李成舉痛到意識不清,否則該是打死也不肯的。
張修言看著懷裡不停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眉頭輕蹙的李成舉心情莫名的變好,原來這人還有這樣的一面,雖說平常冷冷的眼神也不錯,呵,不過這般柔弱的樣子,似乎也挺可人的。
抬起袖子拭過懷中人額頭上的汗珠,安慰道:“再忍忍,很快便好了。”
待得李成舉聽完這句話後的半個時辰,他才明白了張修言所謂‘忍忍’是何意思了。
大雨中,城牆樓梯上,一人被另一人強迫著做跳階運動,倒是城牆上的兵士一個個對此視若無睹,只專心放哨,當兵久了,自然知道什麼事看到了就當沒看見。
“你!我乃堂堂軍主,你怎可如此以下犯上?”李成舉在被強迫跳了幾階之後,忍著劇痛,問出口來。這張修言難道是想趁我難,發我難?
“把結石逼出來,此乃最好的辦法。”張修言一手環著李成舉的腰,一手將對方無力的手臂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帶著他奮力向上又跳了一級臺階。
要不是李成舉有武功底子,在如此雨天石滑全身乏力的情況下,要跳上臺階再保持平衡站穩實在太難,何況還要避免自己的重量過多的壓在那瘦削的肩膀上,更是難上加難。
“這般作為可以逼出結石?”李成舉疑惑了,“軍醫並未如此提及?”
張修言停下,邊解自己的蓑衣斗笠邊道:“這是土法子,軍醫就算知道,也不敢建議堂堂軍主在軍營之內蹦跳罷?”解完雨具,張修言才覺舒展開來,雖然秋雨滴在身上有些微冰涼,但這樣跳起來也更方便助力了。
對於張修言的話,李成舉從來不懷疑,明白了他的解釋也就不再多言。
看著那人半拖著自己,低著頭認真看著臺階,細雨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壓低了那極細弱的睫毛,然後再順著高挺的鼻樑流下,會在鼻尖處逗留一會凝聚成晶瑩再在蹦跳時被抖落,總有種想要在那之前伸手過去戳碎那抹晶瑩的慾望。
上杉肩胛處的衣襟已被溼透,而自己蓑衣上的雨滴還一滴滴向他侵透過去,李成舉閉閉眼,推開了張修言。
“再堅持一下便可。”張修言誤以為李成舉是因為被自己看見這番窘態而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低低道:“你我之間又何必在意太多?”
李成舉盯著張修言因說話而吐出的白霧慢慢在雨中消散,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奪取了平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