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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小小的身影便匆匆的消失在我的世界裡了。
素瑪晚上陪我一起到葉布舒的臥室裡收拾東西,我拿起他扔在書桌上一篇臨摹的詩詞。默默地念了起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這傢伙的《詩經》居然還沒有唸完。
我收斂了心神,對著正在收拾葉布舒衣物的素瑪說:“傳出訊息去,今晚我打了葉布舒。”
素瑪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們又各自默默地收拾了一會子,便將葉布舒的東西都打包完畢。仔細算來這小子在我宮裡也住了有十多天了。我在心裡感嘆道:“很不一樣的十多天啊!”
我對素瑪說:“一會兒就讓彝達把這些東西送去阿哥所吧,怕他晚上沒東西用不方便。”
素瑪應了。但是卻不去,猶豫地看著我道:“主子,國汗那裡——”
我自信地看了她一眼說:“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就算沒有辦法,也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也沒再多說什麼就出去了。
我環視他住過的屋子一週,終是嘆了口氣也跟了出來。
晚上我坐在書桌前,對著那篇臨摹的《關雎》發呆。
“國汗駕到!”太監高亢的通報聲音震醒了我的神遊。
我還沒來得及起身,他已經邁進了臥室。他今天看上去很疲勞;即使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最近在為國事煩惱。
我站起來,想為他行禮。他卻把我一把拉入懷裡,我甚至聞到他懷裡有些許風霜的味道,大概是他才由外面進來吧。
他問我:“今天都做什麼了?”每次幾乎都是同樣的開場白問題。
我回他說:“看了會兒書,發了會兒呆,還——趕走了一個人。”
他將我拉出懷抱,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問:“你趕走了誰?”
“葉布舒。”在他面前我只能期求坦白從寬。
他瞬間皺緊雙眉,充滿疲憊的眼睛盯著我問:“為什麼?”
我回道:“我們之間起了衝突,已經沒有辦法共處一室了。請國汗成全海蘭珠吧!”我跪了下去。
他沒有說話,走到書桌旁拿起葉布舒臨摹的那篇《關雎》看了看,復又嚴肅地看著我問道:“是真的沒有辦法共處了嗎?”
我的眼裡溢滿了淚水,說不出話來,怕一開口,淚水也會隨著掉下來。我只能狠狠地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著他,我都感覺自己委屈至極,面對自己的時候,卻還沒那麼難過。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起來吧。”
我從地上站起來,他睏倦地說:“侍候我沐浴吧。”
我應了,便讓素瑪去準備洗澡水,然後我便服侍他更衣。
他緊緊閉著雙目,坐在大浴桶內。我用髮廊乾洗的方式慢慢地替他揉著頭,想讓他儘量感覺放鬆舒適一些。我很小心地服侍著他,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想盡量表現些什麼來爭取家長的原諒。
沐浴完畢之後,我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他突然說:“海蘭珠,為什麼你這麼懂得成全別人,卻從來不懂得成全我呢?”
我瞭解他話裡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總是一再地抹煞他的‘好意’。可是這個身體也許是海蘭珠的,但是控制我靈魂的依然是葉海藍,很多事情我真得做不到,也做不來。
我衝他笑了笑,說:“國汗難道就這麼瞧不起海蘭珠嗎?難道海蘭珠就不能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孩子嗎?”
他聽了我的話,居然有些痴痴傻傻地盯了我一陣,然後很開懷地問我:“那你是不是應該有求於我啊?”
他這話題是叉到哪裡去了?我不明白地看著他。他突然打橫一把將我抱了起來,我嚇得‘啊’的叫了一聲,及時伸出雙手攀住他的頸項。
他看著我笑得很好看地說:“別裝傻了,想要個孩子光靠你自己可是弄不出來的。”‘
聽了他的話,我感覺自己臉也在燃燒,身也在燃燒,甚至連心都在燃燒。
我澀澀地開口對他說:“今夜,我是你的。”
“不!”他霸氣地反駁道:“永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