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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登,放肆!在瑪父面前居然敢稱‘你,我’!”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葉布舒今日格外心急暴躁。
“葉布舒,蘇爾登今年多大?”我故意試探地問出口。
“回——回皇阿瑪話,蘇爾登生於崇德四年,如今已是快滿——快滿兩週歲。”豆的汗珠滲了出來,反襯著寒冷的天氣,顯露著他的心虛。
“快兩週歲?”眼前的孩子明顯不止三歲,而且他這副小模樣和我深深刻在腦海中的那個多麼相似?像極了她的眼睛,像極了她的嘴形
我望著眼前的孩子,若此時再不明白這一切就太愚蠢了。
“你可想騎馬?”我見他雙手始終不肯放開馬鞭。
“想,可是阿瑪不肯應允我出府。”他說著扁起小嘴,氣鼓鼓的模樣可愛透了。
我望了葉布舒一眼,他很清楚瞞不住我了,只能安靜立於一旁,傷感著始料未及的一幕。
我又低頭注視著蘇爾登問:“我帶你去騎馬可好?”
“好啊,好啊!”他在我腿上開心地左右搖晃著,然後跳下地著急拉著我的手便往外扯,嘴裡還嚷著:“瑪父最好了,只有瑪父肯帶蘇爾登去騎馬。”
我心裡絞痛著,因為他這一句“瑪父”,原本該是“阿瑪”啊!
我一把將孩子摟入懷裡,跨上頓河馬,強忍下眼底快要溢滿成災的淚水。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今生還有將他抱在懷中的一刻。
雖然不忍放開懷中的孩子,我卻終是不得不回宮。
看著蘇爾登蹦蹦跳跳地跟著管家跑進了府門,我只有一個衝動就是想將他再拉回來。
可是我卻並沒有動,只是注視著他越跑越遠。他卻又突然掙脫了管家的手,跑了回來,對我笑著露出兩顆虎牙大喊道:“瑪父可要記住蘇爾登,要時常來帶我去騎馬。”
說完他又“嘎嘎”笑著跑得更遠了,直到完全離開了我的視線。
葉布舒在我馬前重重地跪下,滿面愁容,只說了一句:“兒臣自知罪無可恕,卻不得不懇請皇阿瑪放手!”
“放手”?難道時至今日我還能不放嗎?她恐怕是用盡了所有的心思才給了兒子嶄新的人生。看到蘇爾登如此無憂無慮健康地活著,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放手?
這一刻我深能體會為什麼她費盡周折,甚至不惜賠上自己一條命也要把兒子送出宮。皇位有什麼可眷戀的?除了那份執掌生殺的大權,所剩的只不過是高處不勝寒與常人難以想象的無可奈何。此時此刻,我又何須再執著!
回到皇宮,我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推開了積雪塵封的關雎宮大門。
她瞪大了震驚的雙眼,捧在雙手上的藥碗劇烈地晃動著。
我走過去,直接自她手中奪下藥碗,連同眼前的老姍滿一起推出了關雎宮。
素瑪哭著笑了出來,悄悄退出了門外,大門再次重重地掩上之時,只剩我和她獨對著彼此。
“你這是——為什麼?”她掙扎著靠在床沿,不敢相信地對我搖著頭。
我衝過去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天知道我幾千幾萬次幻想著此刻的動作。她的骨頭膈疼了我,可我卻享受著那份疼,只想將她完全溶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先是完全僵硬得怔住,隨後雙肩驟然顫動,在我懷中辛酸委屈地抽泣起來。像是要用她三年來全部的痛苦淹沒我,她的眼淚鼻水抹溼了我胸前的整片,可我卻感覺三年走來只有這一刻是幸福的。只是這幸福註定了不會長遠!
“我見到了兒子。”我在她耳邊低訴著。
她頓住吸了一半的氣,不再有反應。
“放心,我不會再糾纏那個身份。只要他能開心地活著,我願意只作他的瑪父。”我心情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只是眼前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不堪。
頃刻聽到她吸起又沉沉撥出的一口氣。她撐開我的懷抱,直直注視著我問:“八子——他好嗎?”
“嗯。”我肯定地點著頭,“他一直纏著我要騎馬。”
她聽了我的話,擰緊眉頭,重重閉上雙眼,淚水沾溼長長的睫毛,順著消瘦暗淡的臉頰悄然滑下。
當她再次注視著我的時候,已是泣不成聲:“是我對不起你,——你怪我,——怨我,——甚至恨我都是——”
我瞬間擒住她的雙唇,用自己痴醉的吻截住她所有的懺悔。這一刻只要我們還有彼此就好,我真得什麼都不願去想,去計較。只是單純地想留住這一刻。
我的唇眷戀地停在她的唇邊,久久不願離去。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