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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又是拜海蘭珠所賜!
不論蘇茉兒怎麼跪地乞求,我一律將湯藥打翻。喝藥有什麼用,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
當我一心求死的時候,他卻出現了。
“皇上——”我顫巍巍地扒住床柱爬起,簡直不敢信任自己的雙眼。
他面色平靜地注視著我,無愛無恨,無嗔無怒。
我欲行禮,卻因一時頭昏跌落床榻之下。
他有力的手臂扶起我,說:“她說你也許快活不下去了,起初朕還不信,如今看來,你確實虛弱。”
誰?海蘭珠嗎?怎麼會是她?難道她時至今日還會在乎我的生死嗎?
他扶我上塌,正坐對面,凝視無語。我突然掉落眼淚,低首倉惶掩飾,這種與他共處的感覺恍如隔世。
沉寂無邊無際籠罩著黑夜,他無意言語,我卻是千言萬語口難開。曾幾何時他也是喜歡過我的。
“你好好休息吧。”他突然起身欲離去。
“等一下!”我望著他的背影直覺地叫出來,他止住腳步,我卻尋找不到要說的話。
他回身注視著我正色開口道:“既然死亡都不怕了,何必害怕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深邃的眼神下,我心慌無措。有什麼瞞得過他呢?我罪惡滿身,他卻沒有真正懲罰過我,也算對我的眷顧了。否則以我的行為,何以善終?
“皇上難道真得那麼愛姐姐嗎?”我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這一直是我最想問的話,時至今日,我怕再不問,自己永無勇氣問出口了。
他無比堅定地看著我,肯定有力地點了一下頭。我的眼淚瞬間傾瀉而下。
“可是為什麼?!明明就是布木布泰先嫁給您,難道布木布泰還不如她嗎?”我始終壓不下心中不服之氣。
“別拿自己或者任何人與她相比,根本無從比較。”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走後,我洩出一口氣,頹廢倒下。我終於明白,他不愛我,以前不愛,以後更不會愛。他的愛只會全部給她——海蘭珠!
何須再逢
“皇上吉祥!”眾人請安的聲音讓我明白是他回來了。
我最近一直在頭疼那隻發情老虎的問題,戈礫是真得長大了,小小一個籠子對它而言成了酷刑。
“戈礫又怎麼招惹你了,你與它對視做什麼?”皇太極邁進屋內,好笑的看著我問。
“給它找只母老虎吧。”我回頭望著坐下喝茶的他建議道。
“你做月娘也上癮啊?剛剛嫁掉娜吉,又開始打戈礫的主意了?”皇太極放下茶杯,調侃著說。
“我怕它把憂鬱發情症傳染給我,看它一副多麼渴望的眼神。”我笨拙地想站起來,七個月大的肚子已經開始成為負累了。皇太極快走幾步過來扶住我。
“皇上,是不是現在布膳?”素瑪詢問的聲音門外傳來。
“先吃飯吧。”他扶著我走進飯廳。素瑪已經將一切都佈置妥當了。
“也許是時候還戈礫自由了,我看它這樣真得瞞痛苦。”我吃的心不在焉。
“只要你捨得,明天我命人帶了它去就是了。”他倒是不以為意。
“明天?!這麼快?呃——”我的肚子內突然像是有人敲鼓,一陣“嗵通”的律動。
“你怎麼了?!”筷子從皇太極手中掉落,他緊張地撲了過來。
我反應過來後,抓住他的手,輕輕放到肚子上。
皇太極感受到同樣的鼓動後,深黑的眼瞳驟然擴大。“這是——他在動嗎?”他難以置信地問。
“嗯!”我肯定地點頭,幾乎快開心地哭出來了。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寶寶的存在。
自從第一次之後,寶寶就在我肚子裡時不時打套太極拳,醉拳什麼的。有時我平躺床上,明確能看到肚子一邊比另一邊高出一層,這準是那小傢伙又滾到舒適的一方玩去了。
皇太極幾乎愛上了觀察我的肚子,每當他發現寶寶在動,總會藉機得意地說:“我兒子一定聰明勇敢,在母親體內便如此好動,日後定是滿清第一巴圖魯。”
日後?寶寶的日後卻是我最大的恐慌。納喇氏與伊爾根覺羅氏的預產期估計就是四月左右了,生男生女還是未知數,而我肚子中的孩子又是男是女呢?日後將是何種命運等待著他呢?
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多看些關於孝莊年代的書,那麼也不至於對於這段歷史感到如此蒼白無力。我討厭爭權奪勢的動盪中全然未知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