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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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
杪冬疑惑了一下他是怎麼進的守備森嚴的祠堂,又疑惑了一下這麼大的動靜為何沒有驚動門外的守衛。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扇好像在和尚進來後自己關起來的大門,然後就將這些疑惑丟到一邊去。
杪冬低下頭,伸出手指在冰冷的地板上畫出一個“素”字,然後又寫“母后”。
他歪歪腦袋,悄悄笑了笑,似乎在這些無聊的小動作中得到了天大的樂趣般,開始一遍遍地在地上寫著“素”、“母后”,直到那和尚吃飽了湊到他面前來為止。
杪冬收起手指,默默地看著他。那和尚瞥了眼案臺上甫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嗤道:“這些木頭能吃東西嗎?死人能吃東西嗎?真真是浪費!小娃兒,你說是不是?”
杪冬眨了下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和尚打了個飽嗝,故作深沉地感嘆道:“你說,這生命是個什麼東西?”
杪冬垂下眼眸。
他想起上一世放棄生命時惶然無措的自己,以及這一世看見和素一模一樣的母后時難以言表的驚喜,悄悄彎了彎嘴角,低聲自語道:“是一種奇蹟。”
後來和尚消失了,剩下杪冬繼續跪著,直到天明。
新年的第一天,杪冬因為偷吃貢品這樣大不敬的罪名捱了頓板子。
他沒有爭辯,默默承受了,然後趴在周皇后安撫的懷抱裡安安靜靜地笑著。
“一旬大師吃了供奉用的食物,害我捱了打,所以就以收我為徒當作補償。”
青衣人很久都沒說話,杪冬又趴回膝蓋上,看著沾染著月光的青瓦發呆。
半晌,那人才略帶澀啞地問:“那跟著一旬,杪冬都學到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杪冬邊在瓦片上劃出些莫名其妙的符號,邊淡淡地說,“我不夠聰明,底子也不好,學了三年就只會輕功。”
“那個和尚只教了你三年?”
“是啊,”杪冬歪過頭,朝青衣人笑了一下,“一旬大師說他在每個城市都只停留一旬,留下來教我三年,也是破戒了呢。”
“三年能學到什麼?”青衣人冷聲道,“這個師傅他當的也不算盡責。”
對於一個以雲遊四海為樂的花僧來說三年或許並不短,可是青衣人忽然記起那次杖責之後,太子一直高熱不醒,好幾次生命垂危,救過來之後又躺了兩三個月才能下地行走。
雖然當時沒把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想到這些,青衣人怎麼都覺得那個一旬所謂三年的補償,亦不過爾爾。
他煩悶地喝了口酒,身邊的杪冬卻笑著說:“我也並不是很想學些什麼東西。”
少年低著頭,柔順的黑髮滑下去,垂在耳邊,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他低聲說:“不過一旬大師在這裡的時候,在楓山的生活確實有趣得多。”
杪冬又沉默下來,青衣人放下酒杯,神色在清冷的月光下一瞬間無比複雜。他忽然伸手摸摸杪冬的頭,道:“以後,我會常來。”
杪冬偏過頭,露出一隻眼睛盯著青衣人看,片刻之後,他彎起嘴角笑了一下。
青衣人說想看日出,於是兩個人都在楓山睡下了。
杪冬背對著青衣人躺在內側,盡力貼著牆,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青衣人柔聲說:“把手腳伸開,這樣睡會不舒服。”杪冬卻搖搖頭。
他說:“冷。”
青衣人愣了一下,道:“現下還是八月。”
杪冬不答話,青衣人想起在黎縣的客棧裡,他也是這樣死死地蜷縮在被子裡,便嘆了口氣,伸手把他擁進懷裡,輕聲問:“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青衣人的動作很突然,杪冬嚇了一跳,用力掙了掙,卻總也掙不開。於是他僵硬著身體,背靠進青衣人懷裡。
青衣人露出一抹略帶得意的笑。
他一開始並不想這樣堅持,只是少年涼涼的身體抱在臂彎裡的感覺剛剛好,誘惑著他不願放手。
青衣人嘆口氣,將下巴搭在他的脖根處,舒服地閉上眼,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夜色濃稠,最是光亮的窗戶,杪冬也只看得到它模模糊糊的輪廓。
他靜靜感受著青衣人灑在脖根處的暖暖鼻息,咬了咬唇,半垂的眼眸裡隱隱泛上些霧氣。
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天還未亮兩人就醒了。
杪冬坐在山頂的大樹上等待日出,青衣人在樹下練劍。
天漸漸亮開,淡淡的晨霧裡銀光閃閃,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