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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天卻讓他經歷瞭如此傷心的生離死別。那顆年邁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的心是不是能承受得住呢?
看著這個閉眼休息的老人,不知道在他的夢裡還有沒有那個女兒!而姑姑的屍體我卻沒有勇氣去看。我怕自己會看到一雙睜著不暝目的眼睛。
林家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確實是讓人揣測,不管是新聞媒體還是警方的問話,都讓我覺得面對著有生以來最大的困難!甚至有人會說姑姑是我間接害死的!
想來也是,沒有我下午說的那番話,讓她的人生徹底絕望,我想她還是會活著的!此刻她的魂應該是在那地府裡尋找著林為的魂魄吧!
揉著眼睛,我很頭痛地用臂膀撐著,剛才要不是進寒幫我擋著,我真的覺得自己會被那一大幫追問的人吞了!那一張張開著口不斷問話的嘴巴著實可怕!
“剛才幾個股東來過了,不過我說現在不方便探病就讓他們先回去了!”進寒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恩,謝謝你!”我握住他的手
“現在林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會有很多人想乘機起亂,你要注意!”
“說到這事我真的頭痛了,你知道我對這個還是你來吧!”我看著他說
“我?”他想了想,“不好,董事長還有你這個孫子呢!”
“孫子?”我冷笑著,那個孩子估計都轉世了吧
“現在你是合法繼承人,我想大家還是沒有異議的,不過就是在管理方面還比較欠缺,怕會被一些老幹事牽著鼻子走”
“你都這麼說了,我看就依我還是先由你頂著,反正爺爺一直也很看重你的!”
他想了一會就點點頭,“那你呢?”
“爺爺我要照顧,還有姑姑的後事”我有點不情願地說著後面的字
“恩,也好,等這段時間過了,你就回來上班,新品推出的時間到了,不能讓其他商家搶了先,今天的事一定會被拿來大做文章的,我一定得想出辦法!”
我笑著看著他,“有你這麼出色的人在,我相信林家一定會度過難關的!”
“希望如此!”他拍了拍我的手,“你也不要太累了!我知道你心也很難受!”
“放心,我沒事,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公司的大小事就都靠你了!”
走到病房的陽臺上,我看著底下,姑姑傍晚的時候就是摔在那死的吧!就算是黑夜裡,那地面上的血跡也已經被水沖洗了,但我似乎還是可以看到斑斑血跡,那樣的鮮紅刺眼!
矇住眼睛轉身不敢看地,卻覺得那背後一陣涼的彷彿有什麼爬了上來,順著欄杆蔓延到腳下的地面,在我的周圍渲染開來!那血水慢慢在我眼前幻化成了人的模樣向我逼來。無路可退地靠著欄杆,我反擊著朝它揮拳攻擊!
死了就死了,何必如此煩我呢!我心何嘗比你快活多少!
很累地癱坐在地上,我無助地咬著手指哭著,就怕吵到爺爺!
出殯儀式就在三天後舉行,爺爺從隔天清醒後精神就不怎麼好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呆呆地望著那張照片!一個縱橫商場半餘生的人,晚年也不過如此啊!
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爺爺參加著這個喪禮。天下著濛濛小雨,短短一個月我又穿起了那身黑西裝,難道今年林家的家運如外界說的已經是黃昏了嗎?
那照片上的女人帶著仍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笑容,如果我一直被矇在鼓裡的話,或許今天的一切還都是和以前一樣的,只不過那攻於心計的女人又會怎麼對付進寒呢?
我偷偷看著身邊的人,他的神情讓我看不出,一個男人在這樣的場面也總不能大哭吧!想起自己原先以為的事,先前還是內疚的認為是自己搶走了屬於姑姑中年的幸福,現在才知道原來反倒是被別人擺了一道。只是我與進寒的事姑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們一向都是很小心的,更何況這樣的關係又有幾個人能想得到的!
牧師說的話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那照片也不想去多瞧,思緒就這麼放空!
爺爺在喪禮之後也用宣告稿說出了將放棄對公司的管理權和經營權,而我也順利成章地接受了這一切。沒有這麼大的頭我也是沒膽帶這麼大的帽子,進寒便成了我的助手!
在公司裡他說的話的分量比我大得多了,設計上已經是不在話下的事了,管理上更是如此。在林家風雨飄搖的時刻,我的身邊能有這樣一個他真是萬幸啊!
在無人的夜,靠在他寬厚的肩膀,我總算是可以安穩地睡上一覺了!
第七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