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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竟然嘆口氣,攤了攤手,“我就知道你又要坑我,說吧,想吃什麼了?”
“呀——,你真瞭解我,”我用力拍拍小傢伙的臉頰,“現在我是丫鬟了,咱們出去吃怎麼樣?”
小傢伙撇撇嘴,“隨便你了,反正我管掏錢就是了。”
“別這麼一臉不情願嘛,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你就是在欺負我啊,壓榨我呢。”
“哪有,我告訴你啊,別人請我吃飯我還不去呢,我是喜歡你才讓你請的。”
“問題是有‘別人’願意請你吃飯麼?”
“臭小子,一年不見,越發牙尖嘴利了是不?”我一掌拍向他的後腦
“你這女人,還沒過門就開始打相公了。”小傢伙抱著腦袋閃到了遠處。
“不想活了是不是?小小年紀還反了天了!”雙手插腰,潑婦罵街標準姿勢立現。
“罷了罷了,我裴家終要敗在你這女人手上。”
“還說!今天我就去最好的酒樓,吃最貴的菜,最好花光你的錢再把你抵押在那裡!”
最後,小傢伙臉上印著紅掌印,眼淚汪汪的被我拉出了門。
這燕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是哪間?當然是興德街的月華樓。月華樓最貴的是什麼?當然是酒樓私釀的極品桂花釀。
所以呢,現在我和小傢伙就坐在月華樓的二樓,對著一桌子的菜品著桂花釀。
當然,品酒的是我,小傢伙只能悶頭吃菜。我可還記得他上次喝醉睡著的事情,那時是在我屋裡,還沒什麼,可今天是在公共場合。
“臭小子,你和你哥提過我的事情嗎?”放下酒杯,我盯著低頭扒拉菜的小傢伙問。
“提了提了,不過大哥好像不太高興,說你年紀太大了。”小傢伙口裡含著菜不清不楚地嚷嚷。
怎麼扯到年齡上了?我是想知道,師傅他還記不記得我啊。“你怎麼提的?”我索性放下筷子,認真一點。
伸手夾一口菜,小傢伙不緊不慢道:“就給我大哥說我看上了一個女子,希望他能幫我娶回家。”
“你!”我氣結,“你沒和他提笛子的事?還有,說要娶我的這種話不要亂說,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聞言,小傢伙丟下筷子,眉毛皺了起來:“嫁給我有那麼丟人嗎?我怎麼說也是裴府的少爺,不論家世還是人品,不是我吹,那都是拔尖的,你這女人有什麼好不滿的?”
暈倒——這小子,說的什麼話啊,典型自戀自大狂,一年前初見時的純真都跑哪去了?
我起身,隔著桌子“啪”的拍了下他的小腦袋,惡狠狠道:“臭小子,‘女人’這兩個字是你喊的嗎,要叫姐姐!你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孩子,腦袋瓜裡怎麼光剩‘媳婦’兩個字了,再說了,裴府少爺又怎麼了,咱不希罕!”
“呦,原來姑娘對裴府如此不屑,不知我裴家哪裡惹到姑娘了?”一個溫潤的男聲傳來。
小傢伙的眼睛一亮,看著我身後喊道:“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
大哥?那不就是裴英師傅嗎?我激動的站起轉身,一下子就對上了那清亮的眸子。
漆黑如夜,燦若星辰,這雙如夢似幻般的眼睛,不知為何,帶著絲絲疑惑和陌生。
“師傅,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在洛陽見過的,”我急急地道。
裴英皺起好看的眉,似是思考了一會,才自言自語道:“莫不是林安府那個小丫頭?”
記起來了!我樂顛顛的跳到裴英面前,“就是我啊,師傅,你還說要教我吹笛子呢。你送我的笛子我一直都好好的放著呢。”
“既然承諾過,我就一定會教的,”裴英望著我,嘴角漾起一絲輕淺的笑容。只是淡淡的笑,卻如春風般令我的心格外舒暢。
“裴兄,怎麼你的笛子送人了?”一個清亮的男聲打斷了我的花痴。
誰這麼討厭阿!我滿心不快的向聲音的發出者瞪去,卻在看清對方的時候嚇得差點跳起來:“怎麼是你?”
相對於我的失聲尖叫,對方的反應明顯要鎮定多了。他只是瞪大了眼盯了我一會,就冷冷一笑道:“咱們可真有緣分啊。我正愁找不到人為上次的事出氣呢,你可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天啊,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在這裡阿?這不是上次在湖邊被我嚇得掉到河裡的那個藍衣男子嗎,他怎麼在這裡,還對著我的裴英喊“裴兄”!
“呵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公子。”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