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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立刻掃去臉孔陰翳:“請。”
謝福兒也沒得令退下,趕緊下階站到一邊。
這高長寬真是福音,上回清涼殿,這回曲臺殿,虧他及時出現。
朱門開,麟奴拖著十圍腰身,香汗淋漓地嘿咻進殿,一如往日油光水滑。
參拜過後,皇帝溫和道:“拖個大一點兒的椅子給太子坐。”又朝太子道:“麟奴,你又富態了不少,該是減減了。”
宮人搬來寬椅,麟奴將屁股塞進去,擦了把汗,羞赧道:“父皇眼光真不是蓋的。上月本來遵著御醫的單子,減了幾餐,這月天氣涼快了一點兒,忍不住開了胃”雖是叔侄血緣,到底是已經過繼到名下的嗣太子,仍以父子稱呼。
皇帝憐愛,叫宮人搬來金銅大冰盆,為儲君送涼,麟奴連忙推卻:“父皇腿腳著涼,病容易復發,禁不起冷氣,快端下去!”
皇帝喝住宮人,嚴叱:“拿進來!太子禁不起熱,一熱就噯氣頭暈犯嘔。”
宮人要轉身,麟奴嘟嘴叉腰:“不成,龍體為重,兒臣熱死也該!”
皇帝目泛笑意:“乖兒。”
太子睫毛眨巴:“父皇。”
謝福兒看呆了。
一派父慈子孝,你推我讓,其樂融融,別說皇家,就連民間普通父子也難得有這種場面,這是鬧哪樣!
宮人倒無動於衷,像是早就習慣了兩人相處模式,搬著幾十公斤的冰塊進進出出好幾趟,累得半死,最後還是聽了皇帝,將冰庫擱在殿門口。
天倫之樂完畢,麟奴才說明來意:“兒臣這回來是為了北匈奴一事,聽聞邊境幾名太守的聯合奏摺已經呈到了父皇案前,父皇應該看過了,就是不知道是否准奏。”
謝福兒看太子樣子,說得順溜,不像是第一次奏請,皇帝更不像第一次回絕,直截了當:“眼下不是出擊北狄的好時候。”
麟奴神情並沒波動,像早就知道皇帝會有這個回應,微笑:“父皇可否再考慮一下,畢竟是幾個郡的太守聯合上書”
皇帝大手一舉:“朕知道了。”
麟奴笑意凝在臉上,本就擠得不見的綠豆小眼睛一眯,更是不見蹤影:“兒臣明白,就不擾父皇了。”
匈奴之患一直懸而未決,打從孝昭帝命喪於匈奴手,更是成為中原漢人的一筆恥辱與仇恨,至今朝中民間,仍有不少群黨成日叫囂越黃河,過秦嶺,擊潰匈奴,為先帝雪恨。
這嗣太子是孝昭帝的親子,更不在話下。
可太子臉上沒有半點失望,甚至有幾分畏懼天子發怒的避退。
又說了兩句,太子畢恭畢敬而歸。
午後殿外幼蟲低啁,襯得室內安靜許多,皇帝好像也沒剛才的興致了,擺擺手:“下去吧。”
謝福兒左右一瞄,殿內除了自己,也就胥不驕了,大喜過望,忙不迭趕緊拎裙走人。
殿內一清,皇帝默然陣子,突然開口:“麟奴近段日子在做些什麼?”
胥不驕斥退兩名蹲守的殿前宮人,走近兩步,壓著嗓門:“吃吃喝喝,玩玩鬧鬧,還不是跟平日一樣。含丙殿又招了幾名新廚子,上黨王送進來的,南方人,花式多,什麼怪模鬼樣的小食都能擺弄幾道,挺得太子歡心的。”
“唔。”皇帝眼一抬,“麟奴跟上黨王、遜矍王走得親近啊。”隨手研磨長案上的青瓷箸擱。
“都是自家叔伯親兄弟,年齡也差不多,打從上黨王兩兄弟在京裡住下,跟太子一貫走動頻繁。”胥不驕回應。
上黨王、遜矍王為京中舊貴老王所出的一對龍虎雙棒,輪輩分,得喊皇帝一聲堂哥,成人後照著老規矩,封了王爵位,在外地各有封國,前兩年京中的老皇爺歿了,雙胞胎兄弟回來奔喪守孝,這一留,就留了三年有餘,放了屬地由家臣打理,在京中置了宅子,買了大批俊僮美婢,貌美的側夫人也娶了好幾名,三年間,兒子女兒在京裡都生了一大筲箕。
見皇帝不語,胥不驕琢磨過勁兒,這是不喜歡太子族內結黨呢,主動道:“說來,上黨王和遜矍王孝期也滿了,哪日不驕還是知會知會,通知兩位親王擇日啟程,返回屬地吧。”
皇帝將箸擱捏起,輕叩案面,冰瓷撞擊實木,激得曠荒大殿脆驚一響,語氣卻輕快:“兩人為父守孝,天經地義,朕有個什麼理由趕人走?孝期滿了也不急。叫他們好吃好喝地陪著朕的太子,該幹什麼,由著他們去敞開幹,小少年們,樂事多著呢,不能平白辜負了光陰。”
胥不驕心中一動,哎呀媽的又得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