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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敬喬就是謝太傅的大名。
五二精廬中高官子弟多,一般的常駐師長雖然眼光已養高了,但與一群官二代、富小開們的家長打交道時,仍是免不了客氣,甚至因為私心,略有小逢迎。
這名初來乍到的外傅卻能不畏強權,非但沒有半點巴結,反倒直呼自家爹爹的姓名,實在很有幾分高風亮節。
謝福兒心生好感,垂首攏袖,畢恭畢敬地答:“學生正是謝家女。”
外傅不緊不慢:“看著為師說話,大殿上不惜以頭搶柱的氣魄,都去哪了。”
謝福兒撩一把汗,這一撞,到底是天下皆知啊,今後做什麼,別人怕都是得拿這個來比,惶惶抬頭,對住面前男子一張臉孔,眼睛沒法移,只得盯住。
外傅大方地由她看了半刻,見面前這少女除了有些顫顫巍巍,並無其他表情,清清淡淡地發出結論:“你不認得為師。”像是在問,又像在自問自答。
謝福兒自然不認識他,就算是舊的那一個原身,也是不認得他的。他不是今天才剛來代課麼?只莫名其妙點了兩下頭。
外傅挑挑眉毛:“好。”
謝福兒眉頭一跳:“好?”
外傅舉起手,湊近輪廓清冷的下頜,轉了兩轉,唇角溫雋,微揚略動。
他手指極修長,中斷微凸,長了握筆老繭,再想想外面那名傲慢長隨,謝福兒心忖這外傅估計是哪家的老爺戶主,有點兒家底,腹內又有些學問,加上愛附庸風雅,才出來授課,不過圖個樂子罷。
正在疑慮,外傅放下手,緩問:“年庚幾許了?”
謝福兒道:“年尾就得滿十七了。”
這回輪到外傅眉頭一跳:“多少人白了頭髮掉了牙,都入不了仕。你十七不到,就當了一年的官,還不算考試、被人推舉的光陰。一路照應你的官員可是被你爹爹打點過?”
本朝當官的途徑時興察舉制和考核制,先由各級官員推薦人才,再考試,最後透過就能上崗。
據記憶,謝福兒當時找了一個在地方當官的表哥,叫他推薦自己,上報京師,再借那表哥幕僚的身份去參加考試,最後劈關斬將,拿下官位。
謝表哥本來不願意,謝福兒拿兩人年幼不懂事過家家,扮過新郎新娘,拜天地洞房生娃帶孫子的事要挾,說已是他的人,要是不願,這就告訴爹爹嫁了表哥。
表哥難為啊,天下再彪悍的表哥一見表妹,都是軟了幾兩骨頭的小乖乖,謝家表哥再見一身男兒裝的表妹,比自己還要俊傲,娶了也是壓不住的,只得應下。
謝福兒觸柱後,估計朝廷會審查自己當官的事,但時辰還短,暫時還沒聽說表哥有什麼牽連,鬆了一口氣,如今被外傅問到了鼻子底下,有種被刑部審訊的緊張,見他一臉的猜疑和鄙夷,又覺得受了羞辱。
好學生最惱怒的無非是別人說自己的成績摻水分,不真實,營私舞弊。
謝福兒為原身惱,為自己心虛,含糊其辭:“學生爹爹不知情,也沒外人操作,全是學生一人妄為。”頓了一頓,不甘:“況且,有志不在年高。若學生沒本事,再怎麼打點,也過不了聖上親自閱卷的京試那一關,學生也算得上是天子門生外傅置疑學生水平,豈不也是置疑聖上的眼力勁和判斷能力?”亮了兩眸,淚光盈盈,滿含激動,拱拳朝天:“我家聖上,可是開天地以來,大大的明君聖主哇!”
外傅眼眸一眯,又抬起指,摸了摸頜:“噢?皇帝有那樣好?”
謝福兒見這嚴謹師長不恥下問,發了幾分得意,順著杆子往上爬:“可不是!學生雖為官一年,還沒機會上朝,但聖上的摺子硃批偶爾過學生的手,又聽上司描述,光見其字,僅聞其聲,就心生仰慕,只恨沒來及親自侍奉御前——唉,此乃學生錐心刻骨之恨哇!”兩手蜷緊,作金剛狀,捶了幾記小胸部。
話沒說完,外傅展袖豁然站起,帶了幾兩風,正撲到謝福兒臉上。
他身型高,卻繃挺健朗,沒有半點贅餘至少,沒脫衣服前,謝福兒是這樣覺得。
一站起來,華蓋遮陰,擋住了謝福兒半邊視野,愣了一愣,早忘了稱許皇帝,忍不住贊:“外傅這身材板子極好!”
外傅背了手,意味深長睨視她一眼:“好。”
又是什麼好?謝福兒疑,見他朝門外走,也要跟上去,他卻轉了頸子:“還有事沒了,你先等等。”悠悠然然走出門。
謝福兒不敢忤逆,乖乖坐等。
等了小半會兒不見動靜,她正想探頭出去,那名又白又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