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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右手扣了他的脈門,理直氣壯地質問道:“有你這樣勾搭人家娘子的嗎?”
那徐戰淳一看,朗朗的一男子,身形頎長健碩!那窩裡竟是妹妹的老師?!
只怪太粗心了!徐戰淳恨不得咬斷舌頭!妹妹那樣嬌瘦修秀的身材,怎麼會是剛才的觸感呢?
被控制了個正著,妹妹哪兒去了?卻也不方便問,只能一時硬著頭皮,立在那兒,不能稍動。
薛淺蕪知道事情接近圓滿,拍拍頭髮上沾的土,從床底下爬出來,哭哭啼啼地道:“老師,你放了戰淳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他來的!”
徐戰淳看到薛淺蕪,如見救星,結巴問道:“妹妹,這是怎麼回事兒?”
“本來我打發老師出去了,好給咱倆創造機會!”薛淺蕪哭得真堪稱是梨花帶雨:“可是老師終究太瞭解我,竟然猜到我有要事瞞他,中途折了回來,把我從床上弄下來,他代替我躺了上去!等你來了,卻不想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壓在了他的身上,這”
薛淺蕪捶著胸道:“我怎麼有臉叫他放你?他怎麼可能放你呢?”
東方碧仁聽得只想咳嗽,他肩上的這口黑鍋,背得大了。照這情景,“姦夫”被抓著了,薛淺蕪還在替“姦夫”說話,東方碧仁是不是該配合著,甩薛淺蕪一耳光,來表達與發洩憤怒,使這場景更逼真呢?
第六六章浪子孽情,負荊請罪
東方碧仁提提勁兒,想要下手掄她耳光,卻怎麼能狠下心腸?那一巴掌舉起老高,試了幾試,也沒有落下來。不過已經很到位了,依據薛淺蕪口中的老師,那般疼愛她的程度,這一巴掌不應該實打的。
徐戰淳倒也算有幾分擔當,劈手攔住東方碧仁慢慢垂下的掌,不顧自身安危說道:“不要打她!這事與她無關,是我控制不住,做得過了!她只是想跟我道個別,沒有其他意思!你就衝我一人好了!”
東方碧仁扣他脈門的那隻手,依舊沒有半點退讓,淡淡地道:“你不怕丟了命?”
“命可以丟,卻不能讓女人受罰!”徐戰淳的懼色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鏗鏘坦然。
薛淺蕪心裡在笑,比起昔時的賈語博,這徐戰淳倒也像個爺們。
雖然他的所作所為,並不值得嘉許。甚至可以說他,多情到了博濫地步。
徐戰淳的心,也許是真的。但他挺身而出,捨命救薛淺蕪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另一女子,在他死後怎麼辦吧。
那個秉性恬淡孤傲的女子,有可能再不會委身其他男子。徐戰淳既非她的歸宿,那麼別人更不用說。如若不能從一而終,那她寧可終身不嫁,如此青燈守著寂靜,了結此生。
他一熱血,他一衝動,他為另外女子放棄生命,不顧身後之事,那麼曾經屬於他的女子,不管主動也好被動也罷,再也沒人等待與守候。青絲熬成白髮,無非轉瞬之間。
這種男人是博愛的,也是薄情的。是無私的,亦是自私的。
幸好嫣智姑娘沒愛上他,若是愛了,他死之後,她的心成灰了。為了一個不是那麼愛自己的男人,枯槁憔悴,未免太過悲哀。嫣智姑娘如果恨他,那就更好,他被東方爺一指頭弄死了,怨的載體不存在了,那麼所有的恨都將沒了依託,心結也就開了。
可是嫣智姑娘既不愛他,也不恨他,只是悲憫豁達的空澈,她僅僅有幾分可憐他。他死他活,於她影響不大。他活著,不過是陽壽未盡;他死了,不過是歸了起始。如此而已。
薛淺蕪的心裡,竟然一時翻湧複雜,種種滋味難辨難分,怔怔地問他道:“你可曾想過自己的生死?你死倒不打緊兒,然而她呢?一個女人哪有第二次,可以讓男人負下一片心債,為她等候?守望著她?”
徐戰淳呆住了,他沒想到,當時真沒想這麼多。
從這一點來說,男人要比女人簡單得多。他們在大事上,講求理智;在小事上,圖個直接。女人不論在大事還是小事上,都注入了太多感性。
真正愛得清醒而理性的女人,還沒出世。再睿智的女人,都有昏頭沉陷的時刻。只是犯傻週期的長短、持續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真正聰明的女人,總是不問心。一旦受了傷害,走出得也比較快些。
薛淺蕪本身雜糅了理性與白痴,她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理性多些,還是感性多些。
只要快樂,有時做個白痴又何妨呢?為愛白痴,不意味著真傻,當男人愛你時,你是他的白痴,當他不愛你時,還犯得著為他白痴嗎?
所以薛淺蕪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