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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結呢。東方槊深知其理,不顧高太后、皇后李氏的客套說辭,仍是逐個俯首拜過。
趙淵哈哈大笑,開篇裡自有含義道:“咱們多年的交情,槊兄總是這樣客氣!以後更當和睦如一家了,這些繁文縟節,外人不在,就省去了吧。”
東方槊卻恭敬神態照舊,如置身在朝堂,慷慨陳詞,擺正一番公私理論。雖然有些破壞晚膳輕鬆融洽氛圍,但從明哲保身的官場學問來看,這樣做是不會出差錯的。無論今天還是日後,皆不會被抓了把柄去。
嚴謹恪守,功高不蓋主,位尊恆謙卑,配上東方槊那渾然天成的大氣魄,頗有宰相之風,這也是多年來他穩居相位的主要原因。
卻說幾位最尊榮的婦人,也聚在了一起,拉著手兒,姐姐妹妹叫得好是親熱。不需多時,雞毛蒜皮、兒女長短、養生美容,絮絮碎碎說了一堆。
素蔻公主望著東方碧仁,心如懷春,面若敷脂,益增嬌美。可能考慮到今晚非比尋常的意義,終是斂起了洶湧的愛慕相思,以小女兒的嬌羞態,蹭到梅老夫人跟前,乖巧討喜的小貓樣,口口聲聲叫著“伯母”。並在李皇后的使眼色中,親手為梅老夫人奉了盞茶水。
梅老夫人喜不自禁,一個勁兒地誇素蔻公主懂事兒,小祖宗心肝寶貝肉兒,能用上的暱稱好詞都用上了,似乎還不盡意。恨不得立時就娶進了宰相府,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有個這麼尊貴、美貌、孝順的好兒媳。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男的女的自動分成了兩撥兒,年老的年輕的各湊在一塊兒。他們侃侃相談之時,趙太子遷、東方碧仁這兩青年才俊,倒被孤立了去。幸甚他們交情深厚,也就樂得坐在角落,說些閒話。
究竟是男子,又都懷著苦悶心事,聊了一陣子,話題也就盡了。剩下憋悶著的,都是在公眾前說不出口的。趙遷端著酒杯,對東方碧仁道:“咱兄弟倆,對飲一場如何?”
旁邊不起眼立著的薛淺蕪一聽,好是著急,今天上午,爺已經喝了那麼多,哪堪再飲?忍不住拉了拉東方爺的衣襟,言在此意在彼地道:“爺遇到好事了,喝酒方助興嗎?”
東方碧仁臉色一滯,清醒地推辭道:“多謝遷兄美意,只是今有要事相商,不能醉去。改日定和遷兄痛飲烈酒,不醉不歸。”
趙太子遷已注意到醜公公裝扮的薛淺蕪,多打量了幾眼,微妙的怪異感又生。
輕啜了一口茶,趙遷說道:“東方弟身邊的隨從,怎麼一個比一個有似曾相識之感?”
“是麼?”東方碧仁微愣,旋即笑道:“那就是緣分了。咱弟兄倆,看人的眼光都是一致的。”
薛淺蕪心裡突突跳著,她並不是怕被趙遷認出,而是擔心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正在此時,晚膳已經傳了上來。趙淵、高太后招呼二人道:“仁兒、遷兒,坐那麼遠作甚?今晚難得湊得這麼齊全,還不坐到一塊兒來?”
兩人不再多說,坐了過去。薛淺蕪低頭跟著東方爺,暗暗鬆了一口氣兒。
坐畢,拘謹的倒是這些晚輩們。東方槊話本來就不多,趙淵、高太后為了打破僵局,一個勁兒地招呼著大家。李皇后得體地笑著,偶爾插幾句話,總是恰到好處。她還特別擅長眼色暗示,一旦瞧準機會,就示意著素蔻公主給未來可能的公公婆婆夾菜。
面對公主的獻殷勤,東方槊很是過意不去,梅老夫人則樂呵得合不攏嘴。薛淺蕪從未想過,梅老夫人那張冰冷淡漠的板臉上,也能露出如是燦爛年輕的笑容來。
當素蔻公主又為東方槊夾了一塊魚頭時,趙淵調侃她道:“蔻兒對伯父真好啊!從小到大,從未見你對父皇這麼上心過!”
素蔻公主也算聽得出話兒,趕緊又加了一塊孝敬她父皇,同時面帶羞赧地道:“父皇可說笑了!平時蔻兒伴在父皇身邊,想盡孝心隨時都可以,但是伯父伯母卻不常來想蔻兒幼年時,經常去府裡和東方大哥一起玩耍,伯父伯母待我極好,感情早已深得難以割捨,長大之後,作為女兒家的不好拋頭露面,相聚的時間也就少了些!偶然盡些心意,實在難以傳達那份子情!”
“這話倒是合情入理。”趙淵笑著點頭讚道。
高太后接過話,亦笑著道:“話卻也不好說!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永駐宰相府了,見你伯父伯母的面,比見祖母父皇、母后姨娘的面還多呢!那時你也未必會對我們上心!”
話中之意,饒是傻子也聽得出。
李皇后笑而不語,素蔻公主羞紅了臉,瞟了一眼東方碧仁,期盼而又含混地道:“蔻兒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