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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薛淺蕪在猶豫,並非是怕得罪誰,而是怕亂起來了,誰都不好過。
尤其是東方爺,夾在朝堂和愛情中間,無論怎樣抉擇,都會陷入痛苦。薛淺蕪顧忌的,是自己愛的人。
繡姑理解薛淺蕪的難處,也知她的義氣,於是勸蓉兒道:“這事需要從長計議,你先起來,咱們慢慢商量。”
蓉兒又默了一會兒,才起了身,垂著眼皮,聳著肩膀泣道:“其實奴婢也有私心,如果這幾天帶回去的,仍是一些無關癢痛的廢情報,以公主的脾氣,定會嚴加責罰於我,不知又要添多少疤!說不定那些麼麼們會把我關進囚室裡,每天只給一頓飯吃!”
薛淺蕪思量著,沉聲說道:“這事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蓉兒你且回去,等我想出好辦法了,就帶你脫離苦海。”
蓉兒謝道:“我盼著姐姐。”
待蓉兒拿了鞋,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薛淺蕪叫住她吩咐道:“以防你這幾天出現意外,照我說的,稟告公主!今兒個公主若問起,你就說那小叫花也是會做鞋的,只是手藝遠遠不能和她姐姐相比,忖著肯定是個中途插入,不正混的,她能來到鞋莊,完全是沾了她義父的光!”
蓉兒也算慧巧,懂得了薛淺蕪的意思。同樣都是避重就輕,她比自己高明許多。不由含淚帶笑,崇拜地看著她。
被小女生崇拜的味道,很不好受,尤其是在如此棘手的問題前。薛淺蕪送她一程,讓她好生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薛淺蕪安分了許多,托腮就是半晌,眉間愁雲密佈。冥思苦想,只為一個萬全之策。
繡姑終於有個清靜環境來做鞋了,功效頗佳。蓉兒依舊每天都來,臨別前薛淺蕪教她如何答話兒。不覺間三五天已過去,挖空心思,能想出的情報內容,都說盡了。若是再沒辦法,就該讓蓉兒對公主說些緊要的了。
是夜,薛淺蕪和東方爺做完吻運動,扯情話的時候,他不知怎麼提起了一句:“記得離開煙嵐城時,一路上百姓是怎麼議論的嗎?都說我是釜底抽薪,以身許國,將錯就錯,硬把威赫赫的匪女神丐收了”
薛淺蕪聽了這“將錯就錯”四字,忽然有所觸動,抱著東方碧仁親暱啃了一口,興沖沖道:“你給我了靈感,我找到辦法了!”
東方碧仁不懂其意,問道:“原來做吻運動還有這好處啊,可以啟明你的心智,開發你的靈感”
薛淺蕪不和他多解釋,等到天剛剛亮,東方爺前腳踏出府門,她後腳就溜往鞋莊去了。
見了繡姑,把自己的想法一說,繡姑躊躇半晌,皺眉憂道:“有些鋌而走險,並且埋有後患,沒有矛盾便罷,一旦衝突起來,他日估計不好圓場不過眼下,實在沒有可行的辦法了”
薛淺蕪聽得繡姑有隱憂,懇求她道:“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蓉兒帶出苦海再說,不然我睡個覺都不踏實!”
第一〇六章將計而就計,踩高而走險
蓉兒再來坎平鞋莊,薛淺蕪給她謅了一個故事:“從前有隻聰明的小母兔兒,她本是鷹王的心腹,鷹王派她到獅王的身邊當細作,結果霸氣沉穩的獅王,讓她一見傾心。那邊是犀利陰狠相伴多年的主子,這邊卻是心儀的有情郎,該如何是好?”
蓉兒聽了薛淺蕪的暗喻,忍不住掩嘴笑問道:“那小母兔兒最終從了誰?”
薛淺蕪狠狠心,答道:“鷹王的高壓政策,使小母兔時常生活在莫名的恐懼之中,獅王知道她是細作,但很寬厚,愛惜她,對她好,小母兔兒對獅王越發傾心,最後鷹王知道小母兔兒背叛了他,趁著獅王不注意的時候,把小母兔兒抓走了,小母兔兒忖著回去後的日子定然不好過,為了守住對獅王的愛,一頭撞在岩石上死了”
蓉兒聽得心有慼慼,呆了半晌,忽然紅了眼睛哭道:“姐姐是在給我指路嗎?”
繡姑看不下了,一邊拿手輕輕拍撫著蓉兒,一邊罵薛淺蕪道:“就你會營造悲劇氛圍,嚇唬蓉兒妹妹!你不是說已把結局改了,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麼?”
薛淺蕪掬著蓉兒絕望的小臉,嘻嘻笑道:“我哪捨得蓉兒為我殉情啊?何況妹妹這個細作,並不多可怕的,情場坎坷路上的小螻蟻罷了!真正大的細作,能關係到興邦定天下的!”
蓉兒稍安心了,拭了拭淚,悄聲說道:“我是支援姐姐與東方爺的!一開始時,我覺得你們極不般配,自從無意瞧見東方爺看姐姐的眼神後,我的看法就改觀了,除了姐姐,再找不出第二個,能讓東方爺有那樣深情的目光”
薛淺蕪聞言道:“你什麼時候撞見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