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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濁的湮滅感,沒頂而來。強烈的求生欲,使薛淺蕪用盡最後一點勁兒,狠狠提氣向上一躍,像鯉魚般跳出了段距離。可惜她終究是人類笨拙軀身,沒有那麼輕巧靈活,所以未能躍出龍門迷陣,拋落到岸邊上。
而是落在了另一處荷葉密密匝匝的地方。卻也不一樣了,她的腦袋和後背部,似乎砸撞到了什麼堅固的硬木質,下身腿腳仍在水裡。薛淺蕪念一閃,雙手反向背後,緊緊往那硬木質抓去。
終於抓個正著,沒分辨出是什麼玩意兒,只覺隨著自己的咬牙加勁兒,那硬木質連同自己,悠悠盪盪地顛簸著。撿過了魂,艱難勾頭一看,原來是條很小的蚱蜢舟,裡面還躺著一個人。她的雙手,正抓緊在舟的邊緣之上。
她須用盡一切手段,爬到這舟裡去,不然根本經不住幾番沉浮,她就堅持不住力道,重新跌進水裡去了。
薛淺蕪的亂折騰,使蚱蜢舟搖搖擺擺,若不是裡面有個人,估計早就翻了。
大概是危險的訊息過於強烈,舟中的人被驚醒了,只聽一聲暴躁喝罵“你找死啊”,與此同時,她的手指關節上,傳來了劇烈透骨的疼痛。
那人在狠掰她繃緊的手指頭!企圖消除她的擾亂,使船再度安然靜止起來。
薛淺蕪情急下,做出了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動作,她的一手仍自抓緊舟沿,強力撐住身子,一手鬆開,死死搭上了那人的手腕。她抓得那樣緊,除非那人拉她上船,否則想要擺脫,只有自斷手臂。
那人沒預料到她會如此狠而準的冥頑,想要把她甩開,奈何薛淺蕪有了他的手臂做支點,扭轉回頭,張嘴咬上他的肘彎兒處,大有咬不掉一塊肉不鬆口的架勢。
彼此在疼痛的靜默中,瞪視對峙,忽然同時驚撥出來:“是你!”
薛淺蕪此時的表情姿勢,皆是極為誇張。她既彆扭著身勾頭咬他,又在咬他的同時,側著臉怒看他。聽得這一聲叫,薛淺蕪趁他分神的當兒,抓著船沿的那隻手,往他脖上一挽,成功攀爬上了小舟。
然而有些尷尬的是,舟太窄了,只夠一人平躺,所以薛淺蕪等於說是壓在了那人身上。
“你嫌羞不?這是第幾次壓在我上面了?”南宮峙禮開口,就是這麼鄙棄和嘲弄的一句。
薛淺蕪的臉發著燒,忍住罵他的衝動,不去答他的話,畢竟寄人舟上,還是禮讓些好。儘量蜷縮起了身子,讓兩人重合的面積儘量小些。
可惜這舟,好似特比量著他的身子訂做,南宮峙禮大喇喇地躺著,無論薛淺蕪怎樣曲,該挨的地方擠挨著,不該挨的地方也挨著。最為鬱悶的是,薛淺蕪的衣服剛從水裡撈出,比在雨中溼的還要徹徹底底,又把身形貼裹了個一覽無餘。
南宮峙禮挑剔地看著她,薛淺蕪原本以為他又要拿她身材說事兒,暗自做著心理準備,哪知他來一句控訴:“你把我染溼了,我也成了透明裸了”
薛淺蕪打眼一看,可不是嘛,南宮峙禮的衣服被她弄溼了,那襲黑色似乎變得稀薄起來,隱隱透著曖昧,底下是蜜褐色的肌膚。
薛淺蕪好是為難,再想想他的話,越品越覺邪境百出,不也暗指她是透明裸嗎?盈盈眸子不再瞧他,轉而滴溜溜地看向周圍。這一片水裡的荷莖,如雜草般纖細而深,荷葉密得幾乎透不進半點風,小舟藏匿其間,不僅岸上的人看不出來,就算到了跟前,若不注意也看不到。頭頂白花花的太陽,光線被遮了個盡去,滿世界裡都是碧荷蔭涼清色如許。
如若不被薛淺蕪打破了寧靜,當真是夏日極好的世外桃源。看來南宮峙禮還蠻懂得享受的啊。薛淺蕪想至此,轉移了話兒道:“你怎麼在這裡詐屍躺著?”
“你不讓我住在坎平鞋莊,我又沒個去處,總不能在烈日下暴曬吧?所以租了一條小漁船兒,沒吃的了打些魚賣,有吃的了就在這兒睡覺”一番委屈哭窮之後,南宮峙禮以居功自傲的姿態,戲謔挑著她的下巴,眯著桃花眼道:“我若不在這兒,你不就魂喪淤泥了?”
“什麼魂喪淤泥?”薛淺蕪白他一眼道:“我的魂是淨的,只是身陷淤泥罷了!出淤泥而不染,說的就是我之魂兒!”
南宮峙禮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要不我再扔你下去,讓你‘出淤泥而不染’,做回荷花?”
薛淺蕪嚇一跳,戒備地看著他:“我在鬼門關上徘徊,好不容易撿回一命,你若害我便是逆天,就相當於暴殄天物!”
“好個暴殄天物!”南宮峙禮被她的詞喜得哈哈直笑,狂妄的笑聲衝破了荷葉層。
薛淺蕪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