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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淺蕪祈禱著那位女子就是絲欒。作為自己曾經的好姐妹,她該幫一把的。
心思輾轉之際,聽得一聲清脆叫聲:“遷哥哥!柳嫂子!”
薛淺蕪看過去,心驀然寒下去。素蔻公主挽著東方爺的手臂,興高采烈來了。來來往往的人,虛像一般重疊在薛淺蕪眼前,切割著她視線,讓她看不清東方爺的面容和神色。只不過頎長軒昂的身影,似乎有些虛弱沉重。
薛淺蕪走不動了,躲過人群,在幾棵茂盛纏繞的藤木叢中,坐了下來。望著寒暄的趙太子東方爺,淚水苦苦的流進了嘴裡,說鹹還澀。
其實,薛淺蕪藏身的藤木叢,距離龍舟並不算遠。只不過礙著地形與禾草雜亂的優勢,把自己置於了暗地罷了。
她本應該遠遠走掉,但她實在走不動了。一是因為已走了相當遠的路,體力不支;二是見了東方爺心念更灰了,恨不得就這樣死這兒便罷了。自己不再傷心,也不用管別人是否傷心了。
龍舟起舞,彩繡輝煌。舟中傳來划拳行酒令的聲音,熱鬧極了,薛淺蕪的世界卻很寂靜,窒悶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飯菜香飄出來,薛淺蕪才覺得自己餓了。舔舔嘴唇,決定尋覓些吃的去。
強站起身,眼前發眩。腳底一軟,重新蹲坐在了原地。
又要餓死了麼?薛淺蕪想起當年出宮的時候,一路/搶/劫掠奪,多麼充沛旺盛的野心和鬥志。然而如今,一切隨著幸福逝去而熄滅了。
東方爺的聲音,從舟中淡淡清晰地湧入她的耳中:“公主喝醉了,扶她去休息。”
公主迷糊地囈語著:“我沒醉我還要喝我好撐啊我想瞌睡”
薛淺蕪自嘲地笑著,所謂幸福人生,就是這樣酒足飯飽、有夫君在身畔相陪的日子吧。
碰盞聲越來越零落,歡聲笑語越來越弱無力,最後聽趙遷笑趣道:“一船清醒的人,現在剩咱們兩個了。”
東方爺“嗯”一聲,聲音漠漠地道:“怎麼不見她同來呢?”
趙遷微愣。薛淺蕪疲垮的心志,在那一瞬間提起了。東方爺是在問我嗎?
趙遷很快變得坦然如常,平靜地道:“她著了寒,醫生囑託她好好休息著,切不可亂跑經了風。”
“很嚴重嗎?”東方爺接著問。
趙遷搖頭:“不打緊兒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東方爺沉默了片刻,語調波瀾不驚地陳述道:“果真不嚴重麼?我想照她平日愛熱鬧的脾性,定會跟著你出宮的。”
趙遷夾起一筷子花生米,嚼得磨牙似的,像是不願意說真相,斟酌了好一會,緩緩鄭重答道:“既然你問,就直說吧。我對她說,你今天也會來她大概不想見你罷,就不來了”
東方爺“哈哈”笑兩聲,把手中的滿杯酒飲盡了:“原來如此。”
薛淺蕪聽著兩男子的對話,忽然覺得可笑。趙太子可笑不必說,關鍵她自己也可笑,東方爺亦可笑。
趙遷擺弄了一會兒杯子,裝出一副大度模樣:“東方弟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東方爺頓了頓,仰頭灌下了一碗酒,搖搖手道:“沒了。她好就好。”
薛淺蕪的眼淚,嘩嘩地落下來。卻不是難過,她也說不上為何。
舟中傳來趙遷斷斷續續的勸說聲:“東方弟別喝了!再喝就回不到家了!”
東方爺雙手亂摸胡擺道:“家?對了!我要回家!有她的家!”
趙遷看著形勢不好,走出舟去。東方爺的侍衛顯是候了很久,迎上前道:“太子!”
趙遷喜道:“你們來了就好!你家爺喝多了,帶他回府去吧!”
侍衛遲疑地道:“那公主怎麼辦?”
“蔻兒”趙遷忖思了道:“她隨本太子一起進宮就是了。”
薛淺蕪怔怔望著侍衛背上的,爛醉如泥的東方爺。也該走了。等他走遠,她就背道而行,離開此地了罷。
侍衛揹著東方爺走遠後,絲欒迷離地睜開眼,看見太子,搖了搖頭。似是要搖醒一種夢幻感。
趙遷也沒看她,只閒閒道了句:“終於有人醒了。”
絲欒站起身子,急急疾走了兩圈兒,忽而捶捶腦袋,滿是惶然叫道:“太子!奴婢因酒誤事,實在有罪!剛剛想起來了,有件重要事兒向您彙報!那會子奴婢看到一個人,與幹霖院的丐兒姑娘很相像!”
“你說什麼!”趙遷一把掐住了絲欒的手腕:“再說一遍!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絲欒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