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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遷嘆道:“忘不忘掉,這不是想做到就做到的。我盡力淡化,只能是盡力。如果太過強制,說不定會釀出更後悔的結果。”
薛淺蕪咬著唇,算是放過了第一個問題:“二我要讓你暗中查清今晚的事,到底是誰設計了我,在幹霖院做了手腳!然後把他依法公辦,讓他嚐嚐痛苦的滋味!”
趙遷無言以對。或許,與薛淺蕪一樣,他隱隱猜到了什麼。只是,於丐兒是傷痕,但之於他,卻堪稱夢寐以求的幸運。從某種層面來說,那人是他的恩人。該如何做到對“恩人”依法公辦?何況這恩人的身份目前還不清楚。
薛淺蕪炯炯看著他:“說話。”
“我知道你恨陷害你的人,從此你與他可能產生了不共戴天之仇”趙遷說實話道:“可是,對我來說,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謝,縱然我答應你,給你一個結果,但無法否認的是,我欠了那人一份情,感謝他讓我如此震撼、真切地幸福了一次。”
“無恥!”薛淺蕪呸了一聲,撂下一句話:“你不查,我自己去查!你放心吧,等我親自查個水落石出,不管那人是誰,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趙遷心亂如麻,此時也不好勸慰她。他的勸慰本身,對她就是一種刺激,更輕易地促使她的失控。所以,他還是緘口為好吧。
薛淺蕪眼神灰暗的呆滯著,下逐客令:“你走吧!三天之內,找藉口不要讓東方爺來接我,就說我不舒服。我要把這件事的印記洗掉,以足夠新生的勇氣去面對他。”
趙遷看她搖搖欲墜,憐惜地道:“快休息吧。該怎麼說,我都知道。明天我再來看你。”
“不必了。”薛淺蕪倦懶地淡淡道:“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幹霖院。”言罷這句,薛淺蕪轉身進了房。
趙遷失魂落魄站了一會兒,腦海中不禁暢想起剛才那一幕火熱,體內的血液好像重新沸騰了起來,呼呼不滅。他嘆一聲,竟然這樣無藥可解了嗎?他想要她,想得到她,對於一個女人的佔有慾,從未這樣的鮮明強烈過。
振奮中夾雜著失落,回望一眼緊閉的門,他緩緩地走了。薛淺蕪聽到遠去的腳步聲,心裡漲滿了恨和慚愧。按照以往,薛淺蕪定會和如谷睡在一張床的,但是今晚,她悄悄地走進了另一間屋子,獨自躺了。
無論她素日裡多麼沒心沒肺,今夜卻難成眠。該把這件秘密的事告訴東方爺嗎,該怎麼去啟齒?該如何抹去自己不愛的男人在身上留下的印痕!越想越慟,她抓過被子的一角,矇住了頭,憋得幾乎噎氣。快窒息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還貼身穿著趙遷的衣服,趕緊一骨碌爬起來,連抓帶扯地脫下了趙遷的衣服,渾不顧因為動作太過猛烈,身上被掛出了幾道痕,火辣辣的痛著。
又從床頭摸了一把剪刀,在昏暗的光線中,狠狠絞著太子的衣服。直到絞成千條萬縷、一塊一片,才歇了手。睜眼熬到天亮,欲哭無淚,心如沸水煮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清晨,如谷起床後發現身旁沒有人,吃了一驚,趕緊穿了鞋子出來尋找。看到薛淺蕪時,吃了一驚,呆呆看著她床前的碎布片,嘴裡問道“怎麼回事兒?昨晚你去哪裡了,我竟熟睡得過頭了,一無所知!”說著,彎腰拾了一塊碎布在手。
仔細端詳,瞳孔越睜越大,最後死死地把布捂在了胸口,低呼:“這麼考究的布料!還有這樣的金線花紋這不是太子的衣服嗎?”
“怎麼會是他的?偏他能穿這樣的衣服不成?”薛淺蕪冷笑道:“眾生平等,只因他是皇帝的兒子,就比人優越尊貴了嗎?”
如谷聽得面若白紙,她瞠目結舌道:“你這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種話在屋裡說說也就罷了,若被人聽了去,命還在嗎”
薛淺蕪喃喃道:“是啊。對於不聽話的叛逆之人,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用權力剝奪去他們的生命。除了這種辦法,這種能耐,再沒有旁的了。如谷你說皇宮裡的當權者是不是也很可悲可憐可嘆可笑!”
如谷不可思議睜大著眼,急得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夜之間,你是中了哪門子的邪?先是不知從哪兒拿來了一件太子的衣服,弄了個稀巴爛,這又說些沒頭沒尾、大逆不道的話就算今天東方爺來接你出宮,從此與皇宮再無干系,你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啊!”
聽到“東方爺”這三字,薛淺蕪頹然坐下來,木然頹廢地傷感道:“這幾天他是不會來的了。”
如谷聽得恍如墜入雲霧之中,焦急擔憂地道:“你們鬧矛盾了?東方爺什麼時候來的?夫妻間吵吵嘴也是常事,奴婢倒覺得你們甜蜜得太很,惹得上天嫉妒了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