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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本事了,日久生疏,難免退化很多。薛淺蕪撲騰著往岸邊掙扎時,背後傳來南宮峙禮的諷刺:“比鴨子還笨拙,真難看的姿勢!”
薛淺蕪聽得他的聲音發源處,不在水面亦不在水中,再回顧時,竟是在舟裡,一身黑衣,負手挺立,站得筆直如杆。薛淺蕪驚得嗆了一口水,船不是漏水嗎?他在裡面怎就那麼安穩?莫非他又使詐了?
眼見離岸還遠,薛淺蕪掉轉頭,試了兩個狗刨式,游回了小舟旁。抓住舟沿一陣晃盪,南宮峙禮迫於形勢,才屈身躺下來,把薛淺蕪揪進了船,貼放在他身上。南宮峙禮半笑不笑,也不說話,似在等著薛淺蕪的質問。
薛淺蕪忍不住好奇,四下瞧道:“洞呢?”
南宮峙禮悠悠然道:“世間本無洞,缺心眼者就出現了漏洞。”
這話按說,頗有幾分耐品禪意,薛淺蕪偏看不慣他自負,撇撇嘴不屑道:“你就會些裝神弄鬼之術!以後就算你老去了,胳膊腿兒不適合練武了,也不至於失業了去,你還可以玩魔術”
南宮峙禮嗤之以鼻:“是你太笨,卻說我是術士!”然後指了指腳下道:“不就是嵌在船底的一個蓋子嗎?只要你觸動了機關,蓋子就會自動移開,水湧進來”
薛淺蕪明白了奧秘所在,仍是有不解道:“蓋子一開,水漫進了船艙,這個自是真的,但你怎麼把船艙裡的水排出去的?”
南宮峙禮答道:“那點兒水,內力足矣!”
薛淺蕪越發覺得自己問得愚笨,繃著臉坐在船頭,忽然看到上面未被水沖刷淨的血痕,應該是自己那會兒被南宮峙禮氣得吐上去的,有些自憐。或者是說,她對吐血咳血的人,抱著一種刻骨入魂的憐憫,所以連自己也包含了去。吐這麼些血,要吃多久的飯才能補充過來啊。
南宮峙禮似看穿了她的想法。還嫌火藥炸得不夠徹底,語氣無波道了一句:“都是一些廢血,有什麼好在意的?”
薛淺蕪的怒氣,轟然又起來了:“又不是來例假,怎麼就是廢血了?你還是個廢人呢!”
“你對我的誤會嚴重了去!”南宮峙禮臉僵著道:“是你理解偏了,反而怪我!你失了這些血,現在感覺可異常了?”
薛淺蕪靜一靜,緩緩心神,只覺腦清目明,沒有什麼失血過多頭暈目眩的感覺啊。心下好奇起來,問南宮峙禮道:“我怎錯怪你了,你倒詳細說說。”
南宮峙禮把臉一側,鼻孔裡哼氣道:“說了你也不懂,我何必對牛彈琴呢?”
薛淺蕪道:“你這膚淺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前世是由什麼胎體化成的!我如此內涵的,怎麼可能不懂你?沒有不懂之理,只有不信之說!”
南宮峙禮沒有立即答話,把船兒靠岸停下,問道:“眼下怎麼辦?我隨意就能出去,你從哪兒上岸?船怎麼弄出去?你帶的有鑰匙嗎?”
薛淺蕪糾結在剛才的疑問上,腦袋沒轉過來圈兒,拍著胸脯笑道:“你把剛才的話說明白,我就告訴你!”
南宮峙禮嘆道:“這個雖然說得只是怕你感動,因了滿腔感動,而對本尊以身相許!”
又來這自戀了!薛淺蕪不理他,坐等他說些正經的。對於自戀之人必殺手鐧,就是讓他的自戀沒有可依附之地,沒有施展空間,沒有聽眾,然後他自個兒,也便偃旗息鼓乖乖繳槍不言語了。
果然湊效,待了一會兒,南宮峙禮答道:“你背部受傷時,其實不僅受了外傷,內在也受了傷,形成一股淤血,在腹腔裡悶著。如果不排出來,早晚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然而怎麼排出,卻是要技術的,不能用內力強逼之,那樣只會增加對身體的危害。要憑自身的喜怒哀樂調節之,使其自動排出,方能把傷害降低至極限說到這兒,你可明白本尊的意思了?”
薛淺蕪呆半天,不可思議地道:“原來你有意激怒我,讓我氣血翻騰,竟是為我好的了?”
“我就知道你會感動。”南宮峙禮擺出生受不起的虛榮態。
薛淺蕪吐出個重重的“切”字,口不對心地道:“才不會感動呢!萬一不慎,把我氣死了去,這方法也太冒險了!”
“我可不信你的承受力那麼差!”南宮峙禮不再多說這個,仍思索道:“從哪兒把船弄上岸呢?”
薛淺蕪站起來,對著四周望了一圈,有風輕輕地吹過來,清新了她混雜的思緒。猛地一拍腦袋,差點又被他忽悠進去了!
這小船兒,荷花屠大哥說不敢要了,讓她自由處置,想留想還,全在她一念間。她本來就無心歸還,況且今晚還發現了小船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