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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更牢靠。”
“可是,我不希望他這樣。”涼夏清亮的眼眸看著齊翊鳴,“你知道我發病的原因,愧疚是其中一部分,帶著這樣的情緒面對自己的愛人,在彼此的關係裡就會形成落差,接受的人也不見得喜歡。我們想要的都只是一份純粹的感情,況且,這六年裡他也並不好過。”
第2卷 71。醫者不自醫
齊翊鳴回想起幾年前第一次見到沈涼夏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然後才是她瘦弱的身軀。
那時候的沈涼夏一頭短髮,抱膝縮在沙發的角落,垂著腦袋,鄭重喚一聲,她才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當時她的眼神和很多自閉的患者一樣,空洞,『迷』茫,彷彿他這個陌生人的到來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也絲毫不能影響她什麼。唯一慶幸的是,她對自己熟悉的人還是有反應的,並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在見到涼夏之前,鄭重已經把有關她的事情對他講了一遍,對他來說,為愛痴狂不僅僅是一句歌詞,不少青年男女是真真為愛變得痴了,發了狂。在他的眼裡,涼夏也不過是其中一個,一個愛到深處,無法自拔的悲情女子。或許,她都算不上是他見到過的最嚴重的一個。
他對涼夏的治療方案不是對那些過去避而不談,而是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讓她親自講述那段往事,包括她十八歲那年,一個愛而不得的少年的慘劇。
起初涼夏對那一切都很抗拒,不肯回答他的問題,甚至在他提及那兩個名字時都會顯得暴躁不安。
漸漸的,涼夏開始願意跟他談的多一些,雖然只是和司涇北在一起時的甜蜜和趣事,關於那些悲傷,她還是無法開口。
大概一年以後,涼夏終於能夠斷斷續續的講出自己心底的傷痛,肖渭南的鮮血,司涇北的離開。只是講到這些時,她的情緒常常是處在崩潰的邊緣,他幾乎隨時都做好了聽她尖叫,被她用抱枕砸的準備。
鄭重在涼夏第一次隨手抄起桌上的水杯砸向他以後,就把那個房間裡所有或尖銳,或冷硬的物什收了起來,她觸手所及的地方只有抱枕,枕頭一類柔軟,不具傷害『性』的物品。鄭重擔心涼夏傷到他,更擔心她傷到自己。
到了第二年,涼夏已經恢復的很好,基本能夠控制情緒,失眠也有所好轉,再堅持一段時間的治療,就可以做回健康的自己。
許是從那時起,涼夏談到司涇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和落寞都脫離了之前的病態,表情變得生動。笑起來很明亮,憂傷的時候也更牽動人心。
在齊翊鳴曾經接觸過的案例中,絕大部分人在康復以後,對心中那個人的感情也就逐漸淡去,然而沈涼夏卻是個例外。
涼夏因司涇北而產生的自閉和抑鬱情緒都極大的改善,她心中對那個人的愛戀卻分毫未減。這使得齊翊鳴第一次對患者鍾情的那個人產生了好奇,也是第一次,對自己治療的物件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愫。
齊翊鳴是心理學博士,職業習慣讓他在感知到自己的這種情緒後,第一時間就採用專業知識對自己的心理進行剖析。然而結果著實不盡如人意,對自己無法像對其他人那麼客觀理『性』,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醫者不自醫了吧。
第2卷 72。一場錯失
不久後,齊翊鳴出國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之後就留在那裡繼續深造。
那時候對涼夏,若說是愛或許有些誇大其辭,但齊翊鳴知道,那是一種心動的徵兆。一見鍾情對大部分人來說只是出現在小說和電影裡的浪漫橋段,這樣細水長流的喜歡卻最有可能延伸為愛情。
留在國外深造,一來是因為那是個相當難得的機會,他對涼夏的好感還沒有到讓他左右為難的地步。二來,他太清楚,涼夏心中裝得滿滿的都是那個叫做司涇北的人。
齊翊鳴心底存著一個想法,他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如果他回來以後對涼夏的情愫還在,而那個司涇北也就此消失無蹤的話,他必將全力以赴壯大這份情感。
原本齊翊鳴對自己的計劃是有很大把握的,畢竟這世上像沈涼夏這樣,能夠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依舊死心塌地愛著的人,實在太少。三年又三年的杳無音信,涼夏可能就會將那個人淡忘,他回來便是恰到好處。
然而重逢之時他才幡然醒悟,太少卻不代表沒有,偏偏世事又是這樣湊巧,沈涼夏愛的那個人是司涇北,兩個同樣執著於彼此的人。
原來這世上真有一個人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另一個人,無論分開多久,相隔多遙遠,彼此的生命交纏都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