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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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也該請人家嚐嚐咱家的飯菜吧?”
那文說:“我剛才就這麼說了。稍等,立馬飯菜就上來。”
朱開山說:“那你們坐,我還有別的事情。”
喬先生拽住他說:“老人家,別走,我還真願意聽您老說話。”
傳文外頭追上那文說:“你不是添亂嗎?人家答應了不批准開礦的事,你還張羅什麼?再說,一個小跑腿的,用得著咱破費嗎?”
那文斥責他說:“你那叫眼珠子嗎?能看清楚什麼,他不是跑腿的,是管事的!在前清至少也是個四品大員。”
傳文問:“真的嗎?”
那文說:“你看看人家那個做派,話不想好了,人家不說。”
酒菜已經吃了一陣子,話頭又扯到開礦上了。
傳傑問:“喬先生,姚廳長到底看沒看山河煤礦的申請書?”
喬先生說:“能不看嗎?姚廳長的意思也是要把開採權批給你們,可是擔心你們沒那個能力。今天,我來了,一看,果不其然,資金、技術全都不行。”
傳傑說:“那麼說,開採權要批給日本的森田物產了?”
喬先生說:“不得不這麼考慮了。”
紹景說:“為什麼?”
喬先生說:“日本人早就在甲子溝勘測了,把煤層的分佈都畫成了圖紙,資金和技術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幾次三番找到礦業廳要見姚廳長,姚廳長避而不見,就是不忍心把甲子溝煤礦批給他們。可是,現在不批也不行了,就你們一家中國人的公司和森田物產爭,如今,你們又是這麼個狀況。”
傳傑和紹景相互看了看,一時無語。
朱開山一開始默默無語,聽到這兒朝喬先生說:“你貴姓啊?”
那文說:“剛才人家不是說了嗎,姓喬!”
朱開山點了點頭說:“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怎麼個事兒——山河礦是在和日本人爭奪甲子溝是不是?現在因為山河礦缺錢、缺技術,那個姚廳長就不批,是不是?”
喬先生點頭說:“正是這樣。”
朱開山舉起酒杯說:“來,我在這敬上三杯,第一杯,感謝你喬先生還願意聽我老頭子說話。”
朱開山自己飲下,又斟上舉起杯說,“這第二杯,我感謝姚廳長能派你喬先生親自來過問山河礦的事。”
朱開山又飲下斟上,再次舉起酒杯說,“這第三杯,我感謝姚廳長還沒丟了中國人的良心,不忍心筆頭子一勾就把甲子溝扔給了日本人!”說罷仰頭喝下。
傳傑和紹景相互看看,覺得朱開山有點怪異。
紹景悄聲問:“老爺子要幹什麼?”
傳傑說:“他是有話要說。”
果然,朱開山又舉起了杯,臉色陰沉著說:“這一杯,就不是敬了,你替我捎個話給姚廳長,告訴他,山河礦的事,他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
喬先生有點蒙了,問道:“老人家,這話如何講?”
朱開山說:“道理就是一句話,中國人的事情,中國人自己辦。小鬼子滾他媽一邊去!”
喬先生笑了說:“老人家,開煤礦是科學,是技術,在這些方面咱中國人確實落後於日本。”
朱開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落後了,咱就攆!小日本子有什麼?他三頭六臂嗎?三十年前,義和團的弟兄們砍他們,不也像砍西瓜似的嗎?要不是後來朝廷撤了梯子,那一仗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呢!”
喬先生瞪大眼睛說:“老人家,您鬧過義和團?”那文說:“還是個大頭目呢!”
喬先生說:“老人家,聽說義和團失敗之後,有不少義和團的弟兄在北平前門外叫洋人殺了?”
朱開山點點頭說:“我就在其中。兵敗了,就得認個掉腦袋。那天成百上千的弟兄被洋鬼子綁到了前門下面。洋鬼子裡有俄國的、英國的、美國的,當然少不了還有小日本子。別的洋鬼子是開槍殺咱們,小日本子怎麼殺——他拿刀一個一個地砍!喬先生,你知道,那時候咱都留著條辮子,他們砍倒一個,拾起辮子又喊又叫那個樂啊,鼻子不叫鼻子,嘴不叫嘴了。這時候你就看出來了,小日本子不叫人,是獸,是畜生!”
席上幾個人聽得熱淚盈眶。
喬先生問道:“老人家,你怎麼活下來了?”
朱開山說:“我辮子粗,不光粗,頭髮絲還硬呢!小日本子一刀下去沒砍透!喬先生,你說,我能嚥下這口氣嗎?我能眼瞅著山河礦叫日本人拿去嗎?”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