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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南翼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問道:“小四兄弟,你在畫什麼咦?”
他的目光無意掃過一張掉在腳邊的畫紙。那紙上畫的密密麻麻,全是一個個不知所云的小黑點和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線條。有些黑點和線條邊上,還會註上幾個數字,甚或一排排經過周密計算的算式以及奇門遁甲中並不常用的若干術語。
耿南翼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發明顯的訝異之情。
他剛想彎腰撿起那張畫紙仔細觀瞧,刁小四已一陣風地撲了過來,將畫紙搶到手裡,這才來得及從嘴裡拔出那支畫筆,笑嘻嘻道:“都是些我隨便畫著玩兒的東西,沒啥看頭。耿老爺子,你找我?”
耿南翼搖頭道:“小四兄弟,你何必過謙?老夫也曾鑽研過幾年奇門遁甲之術,但方才看到你在紙上所畫的那些變化推演,委實汗顏得無地自容。昨日你在林中佈下大陣,困住虎戈寨的匪盜,才救下了婉兒的性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夠藉助地形山勢佈列陣法,實乃老夫平生僅見的少年奇才。”
刁小四聞言心頭一寬道:“是我自己他孃的做賊心虛,耿老爺子又怎會曉得翠玉盤裡的星陣秘密?不過人心隔肚皮,好東西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聽威震巴蜀的會通鏢局江州分局總鏢頭親口誇自己,他多少生出些小得意,說道:“耿老爺子,你真的覺得我還行?”
耿南翼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道:“豈止是還行,至少在奇門遁甲的造詣上,小四兄弟,你的天分極高,想必令師也是位隱世高人。”
刁小四心道:“那死老頭矮銼窮一個,偏還愛逛青樓,跟什麼隱士高人可搭不上半毛關係。”
他念頭一轉,將藏在身後的畫紙拿出來,說道:“我也是因為昨天的事受了點啟發,可還是有不少地方沒能參透。耿老爺子,既然你對奇門遁甲之術浸淫多年,正好可以幫我。”
耿南翼接過畫紙看了片刻,竟也不知不覺入了迷。
他越看越覺得深邃無方,接連在心中推演了七八次,竟然沒有一次結果相同。想來刁小四遇到的難題如出一轍,不禁暗叫了聲慚愧。
但畢竟薑是老的辣,耿南翼還是看出了畫上的幾處謬誤之處,一一指出向刁小四詳加解釋。
刁小四聽得津津有味,又從書桌上拿了另外一幅畫紙請耿南翼參詳。
於是這一老一少就聚在桌邊,一張圖接一張圖地參演討論。
耿南翼越來越驚訝,這圖上所畫的二十八宿星陣聞所未聞尚在其次,而刁小四時不時的靈光乍現更教他震驚不已。
他發現刁小四並未受過正統的奇門遁甲教導,對許多基礎的東西都是一知半解。然而其思路之開闊,見識之精闢莫說自己,就是較之那些享譽四海的奇門遁甲大師都不遑多讓。
別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可刁小四偏生倒了過來,往往是知其所以然而不知其然。但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會受到前人的經驗成見禁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甚至讓自己都覺得茅塞頓開受益良多。
直到日上三竿,兩個人也只參透了四幅畫紙。耿南翼一省道:“差點忘了說,小四兄弟,婉兒已經沒事了。她想請你過去當面道謝。”
刁小四心裡咯噔一記道:“這小娘皮怕是恨我入骨,請老子過去多半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但耿南翼親自來請,他也不好推託,只得敷衍道:“婉兒沒事就好,我早就該去探望她了。”
耿南翼微笑道:“小四兄弟,你這二十八宿星陣圖委實玄奧,老夫也不能盡解其妙。不過我的書房裡有不少多年來收集的奇門遁甲典藏,你要是感興趣隨時可以來拿,或許能派上些用處。”
刁小四喜道:“耿老爺子,那我就不客氣啦。”
他打水擦淨臉上身上的墨跡,穿好衣衫洗漱完畢,便關上門和耿南翼一同往婉兒住的小樓行去。
耿南翼說道:“小四兄弟,我的書房裡有幾卷《文熙手札》,對奇門遁甲的諸般入門學問都有詳細講解,建議你可以看一看。需知無論陣法變化如何深不可測,仍舊是萬變不離其宗。歸根結底,都是由一道道符紋法訣交織構建而成。譬如咱們常用的那些道符,其實也是一座座小型的法陣,不過是運用一定之規將它加持在了符紙又或其他東西上而已。”
刁小四連連點頭,類似的話死老頭不是沒說過,卻不像耿南翼這樣和聲細語深入淺出,往往是有一茬沒一茬的雲籠霧罩,搞得自己沒方向。
假如他忍不住多問一句,死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