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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船。”
商船協會的事務員眯起本就細小的眼睛,射出針刺般銳利的視線,打量眼前的客人。他全身上下被一件罩頭斗篷遮得嚴嚴實實,但是從不高的身形,還殘留著稚嫩的清亮聲線,可以看出年齡不大。最奇怪的,他懷裡抱著一個襁褓。這年頭連人口販子這個行當也不景氣,美女都難賣,更別說野地裡隨處可見,倒貼也沒人要的嬰兒了。
是難民吧。傻小子,還帶著弟妹。在心裡輕蔑地嗤鼻,事務員佯裝猥褻地搓了搓手:“先生,您是明白的,我們的規矩”
猶豫了一下,原本握著的手攤了開來,露出兩枚刻有橄欖枝和羽毛的金幣:“這些夠了麼?”
“夠了夠了!”瞪得滾圓的兩眼綻放出貪婪的光芒,事務員幾乎用撲的搶過錢,評價立刻上升到貴族的遺孤或哪個富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出走繼承人。然而,看清正面的花樣,他驚訝地道:“這、這是聖域的金幣啊!”
斗篷下的身體震了震,一手悄無聲息地握住一把鋒利的袖劍。
“別緊張,別緊張。”沒有察覺他細微的動作,事務員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揮手,“做我們這行的是不過問客人的來歷的,只要你不是魔族就好。錢我收了,你的船是'白玫瑰號',到港口一問就知道。今晚十點出航,別遲到了。”
“謝謝。”鬆了口氣,年輕的客人正要離去,彷彿想起什麼,手一揚,桌上的水杯一分為二。切口平整利落,倒下的兩半更是呈現完美的對稱。
“請保密。如果有人問起,你洩露我們的行蹤,下場就和這個一樣。”
是亡命者。目送他的背影,再看看被剖開的杯子,事務員徹底更正之前的認識。
一踏上港口,兵荒馬亂的景象映入眼簾。不是繁華,而是蕭條和無序。扯著嗓子叫喚的流浪傭兵;被私人保鏢護得鐵桶也似的商隊;風塵僕僕,帶著一絲憧憬的冒險家和旅行者;不對魔獸揮劍,卻驅趕難民的巡邏隊。在混亂中跌倒的小女孩大聲哭喊媽媽,卻沒有人伸出援手,反而有一個忙著卸貨的大漢就一腳把她踹開。
咬了咬牙,他衝過去扶起小女孩,還沒來得及慰問,一群衣衫襤褸的孩子圍上來,髒兮兮的小手抓住他的斗篷,七嘴八舌地嚷道:“哥哥,哥哥,我們好餓,給我們一點吃的嘛。”
“”他為難地沉默,但終究無法抗拒那些可憐巴巴的哀求,餓得皮包骨的小臉和一雙雙乞憐的眸子,用顫抖的手拿出一包乾糧,“給,要分著吃哦。”
孩子們齊聲歡呼。發現他是頭肥羊,更多的難民和乞丐一窩蜂湧上。好不容易,他在被搶光的前一刻狼狽逃出人群,七拐八彎地躲進一堆木箱。
“唉。”蹲下來隱藏形跡,他懊惱地直敲腦袋。
才出家門,他就快把錢花光了,這下要怎麼辦呢?
聽說南方聯盟很好找工作。只能這麼自我安慰,他凝視懷裡睜著眼靜靜看他的小嬰兒,摸摸她粉嫩的臉頰:“對不起,莉,你肖恩師父是個笨蛋。”
“不過,不過,你的養育費,我都完整地留著哦,一分都沒花。”完全沒想到自己如果餓死了還是白搭,他重新振作,豎起食指獻寶地道。
女嬰回以咯咯的笑聲,隨即皺起臉,“咿唔——咿唔——”地叫著,狀似難受地掙動。
“怎麼了,莉!?”肖恩立刻擔憂得心擰成一團,手忙腳亂地拍打,“餓了麼?還是要尿尿?”
“唔”宛如紫水晶的眸流出清澈的液體。肖恩恍然大悟,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後,劃了個法印。下一秒,其中一隻眼睛變成了葉片背陰的顏色。左眼紫,右眼綠,為她清秀的臉蛋增添了一抹妖異而不祥的美感。
“啊咿!噗!”嬰兒快樂地吐泡泡,揮舞短短的手臂以表感謝。肖恩卻露出複雜的眼神:“幻術還是太勉強了嗎。”
謹慎地將她面對自己抱著,肖恩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給予她短暫的喘息。
看看天色,他嘆了口氣,再次施法。嬰兒早已睡著,口水在他胸口溶了一灘。
“對不起,莉。”幫她擦乾淨,肖恩不捨地親親她,起身尋找今晚要搭的船。
深夜,他登上客船'白玫瑰號',拒絕了包房,和一般客人一起擠在貨艙裡。這倒不是窮酸脾氣發作,而是為了儘量不引人注目。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他感到身上傳來一陣溼意。這感覺他再清楚不過,連忙安慰哇哇大哭的養女,以免引來其他客人更多的白眼。
“乖,莉,不哭哦。”嫻熟地呵哄,動作卻相反的笨拙。換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