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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感謝的一瞥。
“早上的事我很抱歉。”
原以為會被頂回來甚至教訓一通的艾德娜愣住,囁嚅半晌,嗓門小下去:“不我也有不對。”
她的氣勢一弱,疲憊的氣色就清清楚楚顯露出來。法利恩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陰影,暗褐色的雙眸閃過心疼,柔聲道:“我有點事跟你談,晚上來我房間好嗎?”
“現在說不行嗎?”
“嗯,因為是比較私人的話題,而且午休時間馬上要結束了。”
“好吧。”毫不遲疑地,艾德娜點頭答應。法利恩笑得歡欣:“那我等你。”
被喜悅衝昏頭的艾德娜沒有注意到,冰宿卻沒有看漏——臨走時,褐發青年臉上一閃即逝的銳光。
那是獵人獵捕獵物的表情。
※ ※ ※
夜色籠罩了坎塔薩。這座伊維爾倫最大的都市,猶如一個參加晚宴的盛裝貴婦人,在深藍色的夜空下展現出她最嫵媚的一面。無數的魔法燈照亮每一個角落,比天上的群星更燦爛。精美華麗的建築,工整潔淨的街道,熙來攘往的人潮,構成繁榮與富庶的市容。
法利恩·羅塞停止了魔法的研究,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眺望窗外的夜景,陷入深沉的思索。
他對思考這個活動並不陌生,身為魔法師,他必須時時刻刻和自己的慾望鬥爭,在浩瀚無涯的精神世界裡不懈前進。麾下的暗影成員,也經常需要他做出合理的安排,以最小的血量換取最大的成果。兩個身份,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時間。因此思考對他而言,就變成如同呼吸睡覺般自然的事。
但今天思考的課題和往常不同,他甚至想喝點酒,讓這個課題變得更甜美。
忘了是什麼時候動的心,只記得自從主君差點被他所選的侍女暗殺後,他就對外表柔弱的女性喪失了興趣,也許這就是他對那個重女輕男、說話不經大腦,永遠動手比動口快、粗魯、直爽、沒耐性的女軍人產生好感的開始。
不久,他注意到了,卻壓抑著,因為主君的事業剛起步,他也剛起步,沒時間談戀愛。至於大神官的身份,完全不在他的顧慮範圍內,他從來就不是個虔誠的人。洗滌人心的教義,在他看來還不及一條魔法咒語寶貴;淨化汙穢的讚美歌,在他聽來還不如一首催眠曲實際;不近女色,只是擔心破身會否引來神罰之類的後遺症。不然,他早就拉幾個順眼的侍女上床共度春宵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是忠誠束縛著他的身心,不是道德、責任、亦或其他。而現在,主君解除了他感情的枷鎖,甚至命令他去追求,所以他開始思量,如何才能讓那個人最快成為他的。而且女方已經行動了,他身為男子漢,當然不能再沉默下去。
上午一個園丁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並且把紅髮侍衛不小心遺失的那束花交了上來。他在裡面找到一張小紙片,上面的內容讓他非常愉快。儘管裡頭有幾個錯別字,筆跡也因為書寫者緊張的心情而扭曲得像蚯蚓。
正如冰宿感受到的,法利恩在很多地方和羅蘭很像,但本質上,他們截然不同。受義母和劇團的姐妹嚴格教育成長的羅蘭,是個標準的女權主義者。不管異性腦中的內容物是否豐富,都能維持最起碼的尊重,將心愛的人更是捧得比天還高。而法利恩的戀愛觀沒有經過淬鍊,是男性最原始的形態。即看中一個女人,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有情敵砍情敵,有老公砍老公。如果女方不願意,先霸佔身體,再慢慢談兩情相悅的問題。願意的話,還是先霸佔身體。因為那會有“她是我的女人”的感覺,這對男性很重要。
轉移視線,看見桌上的紙片,法利恩笑了,然後低下頭,將剛才起就一直在把玩的物事舉到眼前。
那是枚紅寶石戒指,宛如真正的火焰般耀眼而純粹,一看就知道是件價值不菲的寶物,更驚人的是裝飾的部分,以紫水晶雕琢的底座晶瑩剔透,延伸出去的環身用黑鑽打造,鑲嵌著潔白的珍珠石,華麗、精緻、迷人,充滿青春氣息。
“希望她會喜歡這件禮物。”
※ ※ ※
發生了什麼事?
艾德娜呆呆坐在床上,腦中一片空白。
她只記得敲門那一刻的情景,之後就不,不對,她記得,只是因為太過沖擊一時忘了。她想起一個圓潤的嗓音說進來,一個微笑的身影從窗邊的椅子上站起,走到櫃前泡了兩杯熱騰騰的香草茶,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然後就切入正題,給她看那張小紙片。